“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叫我滾?”沈思月長這麼大,從沒受過這種氣,那張畫着精緻妝容的臉因為憤怒而微微扭曲,“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阿宸是誰嗎?”
她從手包裡抽出一張黑卡,輕蔑地甩在桌上。
“三千六是吧?我給你三萬六!現在,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黎蔚看都沒看那張卡,好比看一張廢紙。
她隻是轉向刁付宸,用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
“這位小姐,是你朋友?”
刁付宸隻覺得一陣頭痛欲裂。
他逃離了城市裡的一切,逃離了那些虛僞的面孔和複雜的算計,可沈思月,好比一個移動的災難現場,硬生生把那些他最厭惡的東西又拖到了他面前。
“沈思月,鬧夠了沒有?”他的聲音冷得掉渣,“把你的卡收起來,别在這丢人現眼。”
沈思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圈瞬間就紅了。
“阿宸,你,你竟然為了一個鄉下野女人這麼跟我說話?我找了你半個月,我有多擔心你你知道嗎?刁叔叔的公司現在一團亂,所有人都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你倒好,躲在這裡跟這種女人鬼混!”
“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刁付宸從兜裡摸索了半天,最後隻摸出一把零錢和一根煙,他煩躁地把錢拍在桌上,“賬記我頭上,我過兩天給你。”
他這話,是對黎蔚說的。
黎蔚點了點頭,拿起那張寫着賬單的紙,轉身就走向了吧台,自始至終沒有再給沈思月一個多餘的眼神。
那種被徹底無視的感覺,比任何惡毒的語言都更能刺痛沈思月的自尊心。
她氣得渾身發抖,指着黎蔚的背影。
“阿宸,你看她那是什麼态度!一個開破民宿的,她憑什麼這麼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