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找來的“證據”,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她還想再說什麼,刁付宸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号碼。
他看了一眼,接通,按下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電流聲,和一個女人壓抑着喘息的,急切又虛弱的聲音。
“刁付宸,是我,黎蔚。”
刁付宸猛地站了起來。
沈思月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隻聽電話那頭的黎蔚,用盡全身力氣,飛快地說道:
“我在黎家後山的懸崖,我把東西放在了第三棵松樹下。快來拿,顧言洲他”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男人的怒吼,和一聲女人的尖叫,随即,通話被猛地切斷。
嘟嘟嘟的忙音,好比死神的催命符,在寂靜的辦公室裡,瘋狂地敲擊着每一個人的心髒。
那一瞬間,刁付宸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人用一把燒紅的鐵鉗狠狠攥住,然後猛地抽空。
他抓起車鑰匙,仿似一陣風,沖出了辦公室。
沈思月被他那副仿似要殺人的樣子吓得癱軟在地上,手裡的文件散落一地,那張妝容精緻的臉,因為嫉妒和不甘,扭曲得好比一個惡鬼。
黎家後山。
刁付宸将油門踩到了底,黑色的邁巴赫在山路上發出一陣野獸般的嘶吼。
他從未有過如此恐懼的感覺。
即便是當年得知父親的死訊,即便是被馮潇潇背叛得體無完膚,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到幾乎要停止呼吸。
他怕他去晚了。
他怕那個清冷得好比月光的女人,會像雲栖裡一樣,被夷為平地。
當他瘋了一樣沖到懸崖邊時,隻看到顧言洲一個人站在那裡,背對着他,衣衫有些淩亂。
懸崖下,是萬丈深淵,雲霧缭繞,什麼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