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下,是萬丈深淵,雲霧缭繞,什麼都看不見。
“黎蔚呢?”刁付宸的聲音,沙啞得不像是自己的。
顧言洲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了平時的斯文和僞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平靜。
“她不聽話。”他看着刁付宸,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我隻是想教訓一下她,沒想到,她自己腳滑,掉下去了。”
轟。
刁付宸的腦子裡,仿似有千萬噸炸藥,在同一時間引爆。
他沖過去,一把揪住顧言洲的衣領,那雙猩紅的眼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
“你他媽把她怎麼樣了!”
顧言洲沒有反抗,隻是任由他揪着,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更加激怒了刁付c宸。
“我說了,她自己掉下去的。”顧言洲笑得愈發燦爛,“刁總,你來晚了。你心愛的設計師,還有她那些了不起的設計,現在,都在下面喂魚呢。”
“我殺了你!”
刁付宸徹底失去了理智,他揮起拳頭,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顧言洲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上。
可顧言洲卻仿似感覺不到疼痛,他隻是在笑,瘋狂地笑。
“哈哈哈哈!刁付宸!你以為你赢了嗎?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别想得到!我告訴你,我早就找人查過了,這懸崖下面,是亂石灘,通着暗河,掉下去的人,連屍體都找不到!”
刁付宸的拳頭,漸漸停了下來。
他看着腳下那深不見底的懸崖,整個人,仿似被抽幹了靈魂,隻剩下一具空洞的軀殼。
黎蔚。
那個會用清冷的眸子靜靜看着他,會偷偷給他雕刻機車模型的女人。
那個把雲栖裡畫進畫冊,把他也畫進畫冊的女人。
就這麼,沒了嗎?
不。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