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推開顧言洲,發瘋一樣地沖到懸崖邊,想也不想地就要往下跳。
“宸哥!”
安安及時趕到,從後面死死地抱住了他。
“你他媽冷靜點!你跳下去也于事無補!”
“放開我!”刁付宸掙紮着,咆哮着,好比一頭絕望的困獸,“我要去找她!我要帶她回來!”
“你他媽給我清醒一點!”安安用盡全身力氣,将他從懸崖邊拖了回來,“警察已經來了!搜救隊也馬上就到!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去送死,是讓這個畜生,付出代價!”
安安的話,好比一盆冰水,終于讓刁付宸恢複了一絲理智。
他緩緩轉過頭,看向那個已經被警察控制住,卻依舊在狂笑的顧言洲。
那雙猩紅的眼睛裡,沒有了憤怒,沒有了悲傷,隻剩下死一般的,無盡的仇恨。
刁付宸找到了黎蔚放在松樹下的東西。
那是一個用舊報紙包裹着的小包。
裡面,是幾十張畫滿了草圖的報紙,和那個被黎蔚偷偷帶出黎家的,裝炭筆的舊鐵盒。
他一張一張地翻看着那些草圖。
每一筆,每一畫,都仿似帶着黎蔚的體溫和呼吸。
他看到最後,在鐵盒的底部,發現了一行用炭筆寫下的,極小的字。
“刁付宸,活下去。”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好比一把刀,瞬間刺穿了他的心髒。
他再也支撐不住,抱着那些畫稿,跪在地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野獸般的哀嚎。
三天後。
刁付宸從酒店的床上醒來。
他整整睡了三天。
安安和沈思月,寸步不離地守着他。
他睜開眼,眼神空洞得好比一口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