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挂斷了。
黎蔚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酒店房間裡。
窗外是巴黎璀璨的夜景。
可她的世界卻隻剩下一片無邊無際的冰冷黑暗。
電話那頭的死寂好比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黎蔚的喉嚨。
她沒有求饒也沒有憤怒地咆哮。
她隻是平靜地挂斷了電話。
然後她拿起手機撥通了另一個号碼。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
“想通了?準備一個人回去送死?”炎珝那玩世不恭的聲音傳來。
“我要你幫我。”黎蔚的聲音冷靜得沒有一絲溫度,“救出張阿姨和她的兒子。條件你開。”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
“哦?用親人來威脅女人?陸景行也就這點出息了。”炎珝的聲音裡帶着毫不掩飾的輕蔑,“這個忙我幫了。至于條件嘛”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變得暧昧而又危險。
“等我玩膩了陸景行,再來跟你慢慢算。”
他挂斷了電話。
黎蔚沒有再猶豫,她訂了最快一班返回國内的機票。
她知道炎珝不是善人。
但她更知道陸景行是魔鬼。
她必須回去。
即便那是龍潭虎穴,她也要親眼看着那個魔鬼是如何被拖入地獄的。
阿爾卑斯山,古堡。
康複室裡,刁付宸渾身被汗水浸透,正扶着特制的器械試圖邁出一步。
隻是這簡單的一步卻仿似要耗盡他全身的力氣。
每動一下,那植入脊椎的合金支架就與他的血肉神經進行着一次慘烈的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