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銀行,都凍結了蔚然工作室的賬戶,并且在催繳貸款。”
“設計院那邊也來了消息,說你的設計師執照涉嫌違規,要暫時吊銷。”
“還有‘蒼穹’,”炎珝看着她,神色凝重,“項目的所有審批流程,都被無限期擱置了。我派去的人,連負責人的面都見不到。”
刁付宸,正在用他那絕對的權力和肮髒的手段,将黎蔚逼上一條真正的絕路。
他要她衆叛親離,要她一無所有,要她在這座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裡,再無立錐之地。
黎蔚靜靜地聽着,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
她早就料到了。
這才是他,這才是那個被她親手撕開虛僞面具後,露出的最真實、最殘忍的刁付宸。
與此同時。
城中另一座更高,更奢華的頂層公寓裡。
刁付宸将自己狠狠摔進沙發裡。
他臉上的巴掌印依舊清晰可見,嘴角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
可這些,都比不上他心口那道被她親手劃開的血淋淋的傷口。
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連杯子都懶得用,直接對着瓶口,狠狠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體,灼燒着他的喉嚨和胃,卻絲毫無法壓下他心頭那股毀天滅地的燥郁。
手機響了。
是馮潇潇。
“阿宸,你見到她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溫柔得好比羽毛。
“我聽說,你為了她,跟炎家那小子都杠上了。”
刁付宸沒有說話,又灌了一口酒。
“你何必呢?”馮潇潇幽幽地歎了口氣,“她根本不值得。你為她做了那麼多,她卻隻想着怎麼跟别的男人雙宿雙飛。”
“你臉上,疼嗎?”
最後那句話,讓刁付宸握着酒瓶的手,猛地收緊。
“我的事,”他終于開口,聲音冷得能結冰,“輪不到你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