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沒有眼淚，隻有一片吓人的蒼白和一種近乎毀滅的平靜。
“炎珝。”她看着他，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好比夢呓。
“你說，如果我把‘蒼穹’的設計圖，免費公開給全世界，會怎麼樣？”
炎珝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句話，好比一顆投入死水的炸雷，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瞬間凝固。
炎珝看着她，那雙總是帶着幾分玩世不恭的桃花眼裡，第一次露出了真正震驚的神色。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蒼穹”項目，是炎氏集團未來十年最重要的戰略布局，是黎蔚用一個月不眠不休的心血澆築出的神迹，也是他們對抗刁付宸唯一的，也是最強的武器。
現在，她竟然說，要把它，免費公開。
這不是自斷臂膀。
這是同歸于盡。
“我知道。”黎蔚看着他，那雙死寂的眼睛裡，燃起了兩簇瘋狂的、近乎毀滅性的火焰，“他不是想要毀掉我所有在乎的東西嗎？”
“那我就親手，把最珍貴的那個，砸個粉碎。”
“我要讓他知道，我黎蔚，甯願站着死，也絕不跪着生。”
“我要讓他所有的算計，都變成一個笑話。”
她笑了，笑得凄厲而又決絕，仿似一朵開在懸崖邊上，即将凋零的血色玫瑰。
炎珝看着她這副仿似要燃燒自己的樣子，心頭那股莫名的抽痛，變得更加清晰。
他沉默了良久。
然後，他也笑了。
那笑容裡，沒有了平時的邪氣和玩味，反而帶着一種棋逢對手的欣賞和一種被她點燃的瘋狂。
“好。”
他隻說了一個字。
沒有勸阻，沒有猶豫。
“既然你想玩把大的，那我就陪你，把這天，給它捅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