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卻被一隻冰冷的手,猛地攥住。
是刁付宸。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沒有看任何人,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裡,隻映着她一個人,那張蒼白,倔強,卻再也不會為他有任何波瀾的臉。
他緩緩地,湊到她的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将那把最殘忍的刀,插進了她剛剛建起的,脆弱的防線裡。
“你不好奇,為什麼阿基姆會把一塊地基不穩的填海島給你嗎?”
“因為,那座島的填海工程承包商,是我。”
“你腳下踩着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三個月前,親手為你挑選的。”
“黎蔚,”他看着她驟然收縮的瞳孔,和那瞬間失去所有血色的臉,嘴角勾起了一個近乎惡魔般的,滿足而又殘忍的弧度。
“歡迎來到,我為你準備的牢籠。”
他那句話,好比一根無形的,燒得通紅的鐵釺,帶着地獄的硫磺氣息,狠狠捅穿了黎蔚所有的僞裝。
那攥着她手腕的力道,那耳邊惡魔般的低語,瞬間抽幹了她四肢百骸的溫度。
整個宴會廳的喧嚣,賓客們的竊竊私語,阿米拉公主臉上那得意的笑,阿基姆王儲那震驚錯愕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眼前褪色,扭曲,最後隻剩下他那張近在咫尺,因極緻的快意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
牢籠。
她滿懷希望與決絕,跨越半個地球而來,以為是踏上了一片可以讓她重生的新大陸。
卻不想,從一開始,她就踩進了他精心設計的陷阱裡。
他不是要與她為敵。
他是要當她的上帝,用一種最殘忍,最羞辱的方式,掌控她的一切,包括她腳下的土地,和她賴以呼吸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