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痛,甚至超過了恨。
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身體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想起了他那雙猩紅的,充滿了偏執瘋狂的眼睛。
想起了他那句“我的東西,誰碰,誰死。”
原來那不是占有。
那是他被折磨到精神崩潰後,唯一能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和他們的過去,是他唯一的光。
而她,卻親手,将那道光,也熄滅了。
她甚至對他說,你讓我覺得惡心。
黎蔚将臉深深地埋進膝蓋裡,那壓抑了太久的淚水,終于在這一刻,決堤而下。
她不是在為他哭。
她是在為那個被她誤解,被她傷害,也被她親手推開的,曾經的少年哭。
她是在為他們那段,再也回不去的,被仇恨和誤解徹底埋葬的愛情哭。
不知哭了多久,手機響了。
是阿基姆王儲。
“黎小姐,一個壞消息。”阿基姆的聲音,充滿了歉意,“刁付宸剛剛通過阿米拉公主,向我方施壓。他要求,立刻終止‘懸浮之心’項目。否則,他将聯合整個中東的主權基金,全面做空迪拜的金融市場。”
“他瘋了。”阿基感歎道,“他這是在用自損八百的方式,來傷你一千。”
黎蔚緩緩地擦幹了眼淚。
再擡起頭時,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睛裡,沒有了悲傷,隻剩下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平靜。
“殿下,麻煩您,幫我約他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