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七見老道出刀之時風聲陣陣,這一式幹脆利落,頗有幾分晴空落雷的味道,正是當時擊暈地痞的那一式。
不同的隻是老道用的是桃木劍,現在則是木刀。
李初七不由得暗暗欣喜,心想這老道是有真功夫的。
于是苦練了三天,自以為将這一式琢磨透了,又去向老道請教第二式。
沒想到老道隻是沖他擺擺手,告訴他一句:貪多嚼不爛。
又三日後,李初七再去找老道請教,卻仍隻得到一句:“你還差得遠呢,這一式的精妙你遠遠沒有領悟到。”
于是李初七苦心思索起來,連做夢都在琢磨這一式。
半月後對老道說:“師父,我真的已經完全掌握了這一式”。
老道面色一沉,說道:“學武最忌諱的就是冒進,你以為你掌握了,其實還遠遠不夠。”
李初七雖心有不忿,但還是默默到一旁練習。
一日,李初七正于河邊練刀,遠遠望見老道從鎮上打酒回來,在河對岸被幾個地痞圍住。
正是之前那鬧事的地痞,這次找來了城中的一位幫手,回來找場子。
那人正是劉哲,與李初七同鄉,原本隻是城中武館的一位學徒。
李初七家裡出事後,劉哲居然有了新機緣,被兵馬司的許統領看中,教習了官家内功《契合功》。
這内功說不上高深,但勝在紮實穩當,一般也隻有官府中人才有資格修習。
李初七沒有貿然過去,因為他覺得老道師父自己綽綽有餘,畢竟劉哲滿打滿算修習内功也不過大半年的時間。
咱師傅看着可都是快入土的老頭兒了!
劉哲啊,劉哲,你拿什麼和我内力精純的師傅鬥!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李初七傻了眼。
隻見老道施展出那一式後确實氣勢非凡,卻不料劉哲以進為退,槍身一橫。
硬生生的将老道的桃木劍撥開,然後用肩膀将老道撞倒在地。
接着衆地痞一擁而上,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等李初七反應過來,跑到對岸幫忙的時候,劉哲已經攜衆地痞大笑着走遠了。
走前還不忘每人在老道身上吐一口痰。
李初七跑到對岸時,人已沒了影兒。
“你隻會這一式?”李初七扶起老道。
老道一愣,随即漲紅了臉,喝道:“你懂個屁!為師精研世間劍法,會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那你怎會連剛練武的人都打不過?”
老道拍了拍身上的土,小聲嘟囔道:“為師隻是說會,又沒說自己練成了。”
見李初七似有怒色,老道又正色道:“你現在練的這一式刀法,乃是我畢生所學集大成者。”
“人生于天地間,做人做事都要順應天地造化,這一式刀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