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3頁)

“人生于天地間,做人做事都要順應天地造化,這一式刀法也是。”

“刀法雖然是同一式,但是天有陰晴雨雪,時有風雨雷電,人也有喜怒哀樂,在不同的情境下施展起來定有不同,所以它既是一式,也是千萬式!”

李初七似有所悟,不經意間又瞥見老道偷偷舒了一口氣,心裡又不禁疑惑起來。

老道已經抖落了身上的土,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扭頭對李初七喝道:“你不信?你不信就好好練下去!看看老道我所言虛不虛!隻有一件事,練成之前,不要去丢人現眼!”

李初七沒法,此時的老道的話就是他唯一的稻草。

他已無人可信,無路可走。

李初七隻能勤學不辍,老道卻用他的拜師錢,每日隻是飲酒吃食,連算命的豎旗都落了灰。

從莺啼燕語到爍玉流金。

從落葉蕭瑟到白雪皚皚。

轉眼就是一年。

李初七一年隻練這一式,出刀之時已暗和天象,晴時出刀如光,陰時揚刀似水,起風時刀隐于空,落雨時又似雷電裹于刀身。

隻是别人練武,身子骨都是越練越硬朗,李初七反倒是體力越來越差,走兩三裡路都會氣喘籲籲。

又一日,他去鎮上為老道打酒,又遇到了劉哲,這天他輪休不當值,正和幾個地痞在鎮上閑逛。

劉哲見到李初七就出言嘲諷道:“當初的小少爺怎麼成了打酒的童子?哎呀呀,你還不知道吧,我父親已經上穎兒家提親了”

劉哲口中的穎兒正是鎮上的另一富商,賈老闆的女兒,名為賈穎,生的清秀俊俏,與李初七也算是青梅竹馬。

李初七在穿越到這副身體前,這身體的原主人可謂是不折不扣的舔王。

每天都變着法子的讨好賈穎,但人家的态度卻一直不冷不熱的。

直到李初七穿越而來,沒多久家裡就發生變故,與她的關系自然就斷了。

李初七本記着老道的話,尋思着自己這功夫也不知道練沒練成,想着暫時先忍下這口氣。

卻不料一個地痞急于讨好劉哲,上來就要動手尋釁。

李初七心裡冷冷一笑,再一想到自己練刀時的刀威已經如此了,何不今日就試試手?于是不由得将手伸向腰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李初七刀式剛出,不料被劉哲劈手奪下木刀。

緊接着被衆人按倒在地,拳腳如雨點般落在身上。

那天的李初七被揍的比當初的老道還慘,要不是同鄉老人及時路過勸阻,身上也免不了幾口濃痰。

李初七拎着木刀,滿身淤青的回到破屋,老道正在熟睡,他将打來的酒輕輕放到桌上。

轉身剛走兩步,似乎又想到什麼,又折回來将自己平時砍柴攢的幾兩碎銀輕放在老道枕邊。

最後将木刀倚靠在門後。

漫步到河邊,想想自己兩世為人,這一世真是将穿越者的面子都丢光了。

李初七心如死灰,望着滾滾河水,心中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