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的月光被山霧浸泡的若隐若現。
不遠處傳來車軸聲吱呀吱呀的聲音,兩輛破舊的馬車穿過薄霧,緩緩的向梅亭橋駛來。
每輛馬車後面的木闆上都綁着兩個棺材。
除了兩個車夫以外,地上還跟着四個人,守在馬車的左右。
車頂兩側的白燈籠一晃一晃的,這大半夜的,屬實有些詭異。
“就是他們,做好準備!”
宋峰低聲對身邊人說道。
林槐手中握緊了鳴镝(一種信号箭,也叫響箭),就等着宋峰一聲令下。
“籲~”最前方的馬車停下了。
“我說老吳,怎麼停車了?”
身後一個撸起袖子的青衫男子有些不滿的問道。
“添燈油。”
車夫老吳啞着嗓子,把草帽往下壓了壓。
車下的幾人站住腳步,青衫男子不耐煩的翻找出燈油,罵罵咧咧的走到馬車前往油燈裡續油。
“奶奶的,每次都要爺等他們。”
老吳不說話,隻是深深望着橋的另一側。
接頭人會在那裡出現。
青衫男子很快續好了油。
馬車又緩緩的向梅亭橋駛去。
這次馬車到了橋中央時,在橋的另一端,山下的小路影影綽綽的鑽出三個人。
兩撥人碰了面,為首那人和老吳不停地說着什麼。
此時,一隻夜鴉從馬車旁邊飛過,凄厲的叫了一聲。
馬受驚來回踱步,車前剛裝滿的油燈光亮正盛,搖起來竟晃眼的很。
似乎此時是個好機會!
根據秀才的說法,被拐的人就在棺材内,就像當時的他自己一樣。
可宋峰卻突然猶豫了。
多年的捕快生涯讓他對危險有一種敏銳的嗅覺。
他感覺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