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少爺沒了啊~~~”陳富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陳康泰雙眼猩紅,擡頭看着天,“吾兒,吾兒啊,為父沒攔住你啊,你終究還是着了那李二的道兒了啊!”
陳家作為隐太子的人,在李世民登基之後,朝中大臣一個個避之不及,根本就沒有從前那麼靈通的消息。
得知陳煜被李世民派去查案,第一時間就找去了驿站,誰料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陳康泰就陳煜這麼一個兒子,而今痛失愛子,哪裡能受得了。
兩眼一番,昏死過去!
“老爺!”
“康泰!”
三叔公幾個長輩再也坐不住了,紛紛從棺材裡爬出來,朝着陳康泰身旁沖去。
越是大家族,越是重視血脈傳承。
旁系子弟就算再多,在家族人眼中也比不過陳煜這個嫡系的獨苗,陳煜這一死,陳康泰再出事,這江州義門陳實可就絕後了。
“想我義門陳氏,家傳上百年,才有今日之繁盛,竟真絕在這李二手中?天亡我陳氏啊!”
“老爺你不能死啊!我們陳家不能沒有你啊!”
“少爺沒了,老爺再出事,咱們陳家可就散了!”
陳康泰就是陳氏一門的頂梁柱,他還在家族就不會散,可是這頂梁柱一倒,其他人就真的沒了主意。
三叔公是見過大世面的,率先冷靜了下來,“都給老夫把出氣的地方閉上,康泰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看着你們就覺得晦氣!”
面前一幫帶着白孝的家眷仆人羞愧的低下頭,連帶着那幾個剛剛從棺材裡爬出來還穿着壽衣的長輩也羞愧難當。
人啊,就是不能說晦氣話!沒事也能說出來事來!
三叔公一嗓子算是鎮住場了,而後對着吓人吩咐道,“來個喘氣兒的去找大夫!富貴,你去我哪,把從番人那買的人參拿來,給康泰把命吊上!”
安排好兩人,三叔公便開始掐陳康泰人中,“康泰啊康泰,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這當三叔的咋跟你爹交代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抽我,從來不帶手軟的,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住折騰!死了個兒子不要緊,實在不行,三叔我給你當兒子成不?”
“啥玩意兒,三叔公要當誰的兒子?”
一道聲音幽幽從衆人耳邊響起,衆人齊齊擡眼望去,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出現在衆人眼前,不是陳煜又是何人?
陳煜皺了皺眉,兩世為人。
他也算是進過不少家門的人,可是從沒有一刻像今天回家這麼刺激。
回趟家跟特麼演恐怖片似的,到處不是白布紙人,就是壽材白幡,就連跟着他的兩個小蟊賊看到他進門,都是跪着上來把錢袋還給他的。
不僅僅如此,一回來還特麼多了個兄弟,更加離譜的是,那兄弟還是個他三叔公!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啊!
三叔公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大孫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