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寂寥,還有幾乎将他整個人都撕碎的暴戾。
“大概是惺惺相惜?他憋太久了,如果不讓他發洩出來,遲早出事。”
程晧啧了一聲,轉身上了車,要不是因為家裡那個蠢弟弟,他也不用扯到這種事情上來,給自己惹一堆的麻煩。
離海城很遠的一個小城,熱鬧的街市透着勃勃生機。
陳喬在療養院安頓好陳蓉,陪着她吃了午飯,這才離開。
從海城到這裡,整整用了兩天時間。而昨天晚上,她終于見到了由顧野一路護送過來的陳蓉。
顧野說,陳蓉一路上都很安靜,就好像知道他們這一趟離開,代表了什麼。
在大巴車站接到他們時,陳蓉裹着厚厚的羽絨服,笑容恬靜。
陳喬恍惚了一下。
她以為,陳蓉清醒了。
療養院離陳喬住的地方不遠,是顧野特意找的地方。
一個兩層樓的老房子,帶一個小院子,房子不大,但是打理得很幹淨。
顧野說,房子的主人是一對夫妻,曾經是小學老師,退休了被兒子接去大城市生活,房子就空了下來。
陳喬順便去買了點菜,回來時就聽見栅欄裡傳出來汪汪汪的聲音。
“顧野,怎麼了?”
陳喬推門進去,就看見顧野拿着水管,正在跟一隻小奶狗對峙。
小奶狗身上全是泥水,正在地上打滾,顧野身上也好不到哪兒去,衣服濕了一大胖,褲腿上全是泥。
“你不會是掉溝裡去了吧?”陳喬好笑道,“哪裡來的小狗?”
“溝裡撿的。”顧野抹了一把臉,一臉的滄桑,“這狗可真沒良心,是我把它從臭水溝裡撈上來的,我怎麼也算是它的救命恩人吧,它居然吼我。”
像是為了配合顧野,小狗奶兇奶兇地汪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