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
桑梨看着蒸騰的熱氣,忽然想起傅宴禮說“日料要配清酒才地道”,指尖不自覺摸向口袋裡的手機。
“桑總在等誰?”陳西嶽的聲音帶着幾分調侃。
“沒誰。”她剛要放下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堵車,十分鐘到。】
小玉湊過來瞅了眼,促狹地笑:“傅少這是要追着您跑遍整個京市呀?”
包間門被推開時,裹挾着冷雨的氣息。
傅宴禮抖了抖風衣上的水珠,指尖抛着個絲絨盒:“路過花店,看到蝴蝶蘭開得正好。”
桑梨打開盒子,三枝藍紫色蝴蝶蘭靜靜躺在碎冰上,花莖上系着枚梨形吊墜。
“謝了。”她将吊墜别在衣襟,餘光瞥見他袖口未幹的水痕,“下雨怎麼不打傘?”
“給某位小姐送花,自然要趕時間。”他挑眉,在她對面落座。
氣氛突然安靜,隻有小玉咀嚼刺身的聲音格外清晰。
陳西嶽輕咳一聲,舉起清酒杯,率先緩解這份尴尬。
“為桑氏回歸,幹杯!”
“幹杯!”
桑梨抿了口酒,辛辣感順着喉嚨滾進胃裡,忽然想起十六歲生日那晚,霍季宸也是這樣替她擋下長輩遞來的紅酒,說“未成年人不能喝”。
眼前的傅宴禮卻将她的酒杯換成溫熱的梅酒,指尖在杯沿劃了圈:“溫過的,不傷胃。”
包間的電視突然播起新聞,畫面裡溫家老宅被警戒線圍起,溫母被律師簇擁着上車。
小玉舉起手機:“快看!我發的資料被電視台引用了!”
屏幕上閃過她整理的轉賬記錄,右下角赫然标着“匿名爆料者提供”。
“做得好。”
桑梨沖她比了個贊,目光卻被窗外一道身影吸引,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正站在街對面的便利店前,低頭看着手機。
她指尖一顫,梅酒在杯壁上晃出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