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死手
林舒月像是沒聽見開門聲,過了十幾秒才轉頭直視愣在門口的孟影,無辜又挑釁地眨了眨眼。
四目相對又一陣,才擺起手招呼,逗弄貓狗一樣地說,“過來呀。”
孟影指甲摳着掌心,還是沒動。
可浴室傳出來的水流聲真真切切,她身上又披着自己的睡袍,很難不讓人産生聯想。
心底那股酸楚和作嘔勁兒同時迸發,憋悶在胸腔堵得難受至極。
林舒月見她臉色發白肢體僵硬,揚起唇得意地笑了笑,随後站起來特意讓孟影看到全貌。
寬松的睡袍領口敞開,隐約可見鎖骨和下方柔軟,小腿和腳都光着,剛才做了什麼顯而易見。
腦子裡不由得開始冒出那些畫面,孟影閉了閉眼,垂在身側的兩手更是攥得死緊。
林舒月往水流聲方向看了眼,忽然啊地一聲,裝作解釋道,“沒衣服穿隻能借用你的,對了,這多少錢,我賠給你呀。”
孟影克制心内絞痛,幾乎是用氣音顫抖着回答,“不用了。”
她自以為已經足夠隐忍,可接下來聽到的話,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入心髒。
“也是哦,我穿慣了定制,你這種也不知道是哪個小作坊,越說越覺得皮膚有點癢呢!”
林舒月邊摸了摸自己脖子,邊欣賞孟影臉色由白到紅再到徹底失去血色。
她這才發現,自己腳邊不遠處有兩個行李箱,其中一個銀色是沈浮安慣用。
而另一個粉色同款,應該就是林舒月的了。
水流聲适時地停下來,男人推開浴室門,腰間隻纏着條浴巾,被氤氲過的臉龐更顯得俊朗。
見到孟影和林舒月同時出現,神色依舊淡然無比。
“浮安哥哥,你洗好了呀?我剛還在給嫂子說,你是因為不放心我一個人回紐城,所以要親自送呢。”
沈浮安嗯了聲,“去機場之前再回趟你那邊,先換身衣服。”随後轉身自顧自走去衣帽間。
孟影始終站在門口,眼睜睜地看着兩人一同往外,甚至還後退了兩步騰出空間。
雲麓浮獨門入戶,聽見電梯合上,終于脫力地癱坐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