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影舉着杯子靠近湊到沈浮安嘴邊,過程中小心翼翼,生怕稍不注意就會把男人的襯衫和西褲打濕。
反應在意料之中,他左手指間夾着煙,推開了自己的手。
也是,這位爺向來說一不二,是容不得别人違逆的。
哦不對,林舒月是特例。
分明的指節抵着孟影手背,沾推到一半卻又停在了半空。
煙還就那麼被夾着,沈浮安手指攤開,大手包裹着她的手,調轉方向把杯子往嘴邊湊。
垂着眼睛,猩紅點點跳躍,倏然間閃爍在孟影耳後。
摸着腰下的右手換了位置,騰到脖頸,扣着把人往前猛地帶過。
沈浮安快速喝下大半杯酒,唇碾過唇,抵開齒關把冰冷刺激的酒精往裡盡數渡。
被迫着吞進去好多,孟影嗆得臉紅,松開後趕緊捂着胸口低頭不停咳嗽。
吐出來的酒就順着往下流,從雙頰到脖頸,再到被黑裙遮住的鎖骨,最後沒入随着呼吸劇烈起伏的溝壑中。
她弓着背,身體不停顫抖,緩了好一陣才慢慢止住咳。
衣服濕了,沾染着迷離酒味。
來時穿得規規整整的黑裙,領口被撕開些角度,下擺胡亂搭在腰間,大腿白晃晃在昏暗燈光下尤其引人矚目。
她越難受越痛苦,沈浮安眉眼似乎就越舒展,連帶着臉上的笑意都明顯了幾分。
心情不錯,縱使這女人一開始沒打算照做,隻想着應付。
也不去計較了,右手大拇指揉了揉孟影唇角,低沉嗓音透着暧昧,“伺候得不錯,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
邊說着邊抹開嘴邊酒漬,粗粝指腹順勢劃到耳朵,湊近吻了吻,“想要什麼?”
可這副模樣映入孟影眼中,隻覺得羞辱。
思緒扯回到下午在醫院,孟之同聽說自己結婚以後,非常急切且關心地問,姐夫對她好不好。
到底還是說謊了。
她搞不懂真男人此刻究竟是喜是怒,即便是說着最溫柔的話語,包房裡渾濁燥熱,氣息卻是冰冷淡漠的。
“沒有。”孟影緩緩地搖了搖頭。
要換做是以前,她多半會主動擡手圈住沈浮安脖子,貼着唇挺腰把自己送上去,再嬌柔軟糯地說,“想要你了。”
可現在,孟影不想要那麼做。
好在男人似乎并沒有覺得多敗興,自顧自倒了杯酒,左手端起來喝完之後,起身垂眸看着孟影吩咐,“走吧。”
音樂聲混合着喧鬧躁動,随着被打開的縫隙直直地刺進耳膜。
隔着樓道走廊是一扇沒有盡頭的特制窗戶,底下的人看不到這邊舉動,她卻能把舞池所有都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