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扯了扯,笑意卻未達眼底。
孟影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攥住,提起來懸在半空,大腦發熱發脹卻依舊竭力保持鎮定。
眼前霧蒙蒙,視線被潋滟水光覆蓋,就連沈浮安精緻俊朗的五官都不甚清晰。
沒發現男人眸底劃過一抹猩紅,轉瞬即逝,又恢複了瀕臨爆發的怒氣。
她迎着陰沉目光,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複,“我說,我要離”
大掌扣着腦後,強吻突然侵襲,堵住了孟影的嘴。
先前推拒和巴掌帶來錯覺,誤以為真是自己用了力。
但緊接着被牢牢攥住的雙手直接舉過頭頂,嗚咽聲喘息聲哭聲依次響起,最後是漢服徹底撕裂的動靜。
她自知反抗無能,混沌意識浮浮沉沉,隻能認命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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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影半夜被咳嗽聲驚醒,被子裡自己未着寸縷,渾身像是被拆解腿下酸疼。
但很奇怪,竟然幹幹淨淨,沒有粘膩難受的感覺。
緩過神再觀察四周環境,确認是在雲麓府卧室,才稍微放心一些。
腿疼頭也疼,想不起那場車裡的折磨究竟什麼時候結束,隻記得自己之前就已經暈了過去。
期間迷迷糊糊醒過幾次,但意識都不清醒,隻有沈浮安不斷加重的力道,伴随着薄唇咬着耳邊說出的話語。
但内容是什麼,又是怎麼回的這裡,她一概失了憶。
窗外月朗星稀,陽台處留了條縫隙,沈浮安冷沉的背影出現在視野裡。
左手指間夾着煙,細看能發覺長長的一截煙灰,随着男人的動作被抖落在地。
他右手握着手機放在耳邊,像是在和人打電話的樣子。
孟影躺着的角度剛好對上沈浮安側臉,能清晰地看見唇邊漾着笑意,似乎心情還算愉悅。
至少和在車裡的愠怒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不久前的半夜也看到過一次,算着時間紐城應該是上午,自然而然就覺得那邊應該是林舒月。
那道縫隙鑽進來聲音,聽着溫柔無比,“乖,過幾天就來看你。”
孟影眉頭擰了擰,不由在心底泛起疑慮。
明明沈知雨說的是,林舒月離了婚,馬上就要回來的。
可為什麼,沈浮安會說過幾天要去看她呢?
轉念間想到會不會是要親自去接,但孟影聽得清清楚楚,用到的字眼并不是。
陽台站着的男人收起手機,回身的瞬間擡起眼睛,和發愣的孟影四目相對。無聲沉默間,沈浮安已經走進了卧室。
她依舊躺在床上,咽口水的動作讓發幹的嗓子泛起刺疼,先一步撇開視線,閉眼睛打算繼續入睡。
垂眸的那個瞬間,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邊倏然響起,“還想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