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永昌侯府側門擡進去的楠木棺材,又原封不動的從側門擡出來。
侯府從裡到外徹底擦洗清掃了一遍,連大門口的石獅子都擦得纖塵不染,意在除塵去晦。
老太君又讓人在城西善堂門口布施,凡是年滿六十者,或六歲以下小兒,皆可領到一袋東西。
裡面有米有肉,還有一小罐豬油。
同時張貼告示,善堂新設藥房,并請了大夫坐堂,患病無力求醫者,可到此看診取藥。
一時間全城都在稱贊侯府老太君仁善之名,皇帝聽說之後也賜下嘉獎,連帶着給陸未吟也賜了不少東西。
陸歡歌出獄後,連着泡了三趟澡,皮膚搓紅了,頭發也洗掉一大把,又抹了大半瓶花露,才終于把身上那股子馊臭清除幹淨。
洗完出來,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丫鬟也回來了,聽說陸未吟沒死,還得了皇帝的賞賜,氣得她抓起熏籠扔到地上,回頭又将妝台上的東西全部掃落。
“這都沒死,那條賤命怎麼那麼硬?”
妝鏡映出少女白皙秀麗卻猙獰的臉,“邺王呢?被陸未吟害得這麼慘,他能咽下這口惡氣?”
邺王的事哪是一個小丫鬟能打聽到的,她隻能含糊其辭,“邺王殿下在府裡養傷”
受了傷,首要任務可不得先把傷養好?
陸歡歌怒火中燒,頂着一頭濕發砸花瓶撒氣,陸奎推門進來,看到遍地狼藉,氣不打一處來。
“剛回來就胡鬧,又想回大牢去是不是?”
陸歡歌胸口起伏,負氣轉過身去,不想理他。
還是大将軍呢,一點兒用都沒有,眼睜睜看着她在牢裡關那麼久。
要不是那個丫鬟的爹娘撤回訴狀不追究了,朱煥還不知道要查到什麼時候,她還得繼續在牢裡受苦。
雙魚心思活泛,馬上幫着解釋,“将軍莫怪,小姐回來,聽說二公子被人打斷肋骨,氣着了。”
陸奎聞言,臉色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