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聽出來嗎?王爺這是被案子拖累了,暫時脫不開身。他若真對女兒無意,又為何駁斥父親以門庭簪纓量人?”
“胡說八道!他都說得那麼清楚了,你還要妄自揣測,我看你是失了心瘋了。”陶直氣得跺腳。
他身形高大,又生得一張黑臉,發起火來還是挺吓人的。
陶怡被吼得愣住,抿着嘴不作聲。
陶直負氣往外走,很快又折回來,壓低聲音,“你好好想想,貴妃娘娘的青梅酒,他給了那麼多人,連陸未吟都有,偏偏不給你,你還不懂是什麼意思?”
這話,原是想讓女兒打消不該有的念頭,陶怡聽完眼睛卻明顯亮起來,甚至溢出笑來。
“他給了很多人?”
陶直一時沒反應過來,“是啊。”
“我還以為他隻給陸未吟一個人呢。”陶怡掩嘴笑出聲,信誓旦旦道:“是我走太早了,我要是不走,殿下肯定也會給我的。”
“你你你”陶直氣得發抖。
擡起巴掌,不忍也不敢呼在女兒臉上,隻能對着自己嘴巴狂拍。
讓你嘴賤!
夜盡天明,旭日東升。
高台上,皇帝腰佩寶劍,一身戎裝,豁然擡手間,掌旗官猛地揮動玄色大纛,圍場四周頓時鼓角齊鳴。
擂鼓三通,吹角十二聲後,三千鐵甲衛山呼萬歲,驚起漫天展翅的雅雀。
皇帝拿起架子上的金漆龍角弓,搭箭拉成滿月。
一射天,祁豐年。
二射地,鎮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