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晚咬着牙齒,一顆心噗通噗通跳,這時候張嬷嬷不耐。
“侯爺,這于禮不合——”
沒說完,被景承昭陰寒盯了一眼。
綏安侯爺年輕矜貴,鮮少與下人一般見識,但不代表他是個好脾氣的人,想當年景承昭十二歲便随軍出征,至今八年過去,殺得人比吃過的飯還多,這一眼過去讓嬷嬷倏然噤聲。
後脊背能感覺到殺氣。
“嬷嬷是府邸老人,伺候本侯多年、辛勞有加。前些日子母親傳書于本侯,說嶺北孤寂,可要去侍候?”
張嬷嬷再也不敢說話。
老夫人不是侯爺嫡母,隻是庶母而已,早些年犯了錯,被關到嶺北修佛。
說好聽點是修佛,實則便是終身囚禁。她是瘋了才去找死!
此話一次,周圍人就算是瞎了眼,都能看出景承昭對歲晚另眼相待。
戚柔咬碎一口銀牙,嫉妒望着景承昭領歲晚走遠。
書房。
景承昭站在高台,瞧着面前瑟瑟發抖的女人,雙眸幽幽好似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泉。
他把玩着手上玉扳指,漫不經心詢問:“昨日去了哪。”
歲晚身子一抖,暗道完了。
“奴、奴婢哪兒都沒去”
“莫要撒謊。”
景承昭手指敲擊桌台,發出富有節奏的脆響。
外人聽起來好聽,傳到歲晚耳朵裡無疑是淩遲之刑。
她快要堅持不下去,準備坦白的時候,景承昭忽然道:“你想調離萬贽院?”
歲晚一愣:“是。”
“為何。”景承昭皺起眉頭,“本侯有準許你離開?”
“奴婢愚笨,恐在侯爺面前出了差錯,這才自願請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