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愚笨,恐在侯爺面前出了差錯,這才自願請離。”
聽到這話,景承昭卻忽然扯出一抹笑。
清淡如雪山牯嶺一般的人變成這樣,更叫歲晚害怕,上一世景承昭隻有殺人的時候才笑。
就見他和顔悅色道:“你昨日跟逃似的去淨事院,看起來沒想過會惹本侯不喜。”
“擅自離職、玩忽職守,你說,本侯要如何罰你?”
歲晚兩腿一軟,立刻給景承昭跪下,可憐兮兮道:“侯爺!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不想被責罰,但到底是松了口氣。看來景承昭沒發現昨夜的人是她。
歲晚在想此事,同樣景承昭也在思索。
昨夜的夢比以往都要真,甚至有了清晰的容顔,就是面前的小丫鬟。
但景承昭沒有當真,之前的夢境向來是面容模糊的,忽然有了臉,怕是因為昨日歲晚欲擒故縱的手段生了效果。
再說了,他敢肯定,夢中女人定是他妻子。
雖自稱奴婢,但會喚他夫君,且景承昭心中悸動,亦是将她當做娘子一般疼愛。
夫妻之間兩情相悅,他又怎會對一個丫鬟産生任何感情?
景承昭自下而上打量着,最後目光落在歲晚的衣襟處。
方才戚柔派了家丁抓住她,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脖頸露了一點兒出來,依稀能夠看到幾處深紅發黑的咬痕。
景承昭皺起眉頭,沒有細想這是何物,嗓音卻不自覺沉下來。
他獨斷吩咐:“你身份特殊,祖母在世時曾說過你對侯府有恩需好生待之。如今祖母先去,本侯亦不會叫你受了委屈。”
“淨事院掌管夜更,人員混雜,不适合你。在找到其餘貼切的職位前,留在萬贽院罷。”
歲晚顫抖聲音,重重磕了個響頭。
“遵命,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