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歲晚那副垂淚欲滴的樣子,景承昭心情莫名有幾分煩悶。
他不想看見歲晚這副模樣,可想到這丫頭不老實的倔強模樣,又将這份心情死死壓制,掃入角落。
景承昭像是下定決心,微微站直身子。
歲晚隻覺身前喘息空間變大了,可同時心又懸得高高的,因為她知道,這事還沒完。
果然,就聽景承昭繼續道:“不要什麼?說清楚,你知道,本侯想問什麼。”
景承昭聲音冷酷,沒得商量。
歲晚下意識攥緊裙擺,隻覺自己站在獨木橋上,前有惡狼,後有猛虎,進退不得。
不管承不承認,似乎下場都不好。
她倒是想裝死到底,用沉默對抗,可景承昭非要給她驗身,她也是反抗不得。
驗完之後,必然能看出她不是處子,結果就如景承昭所說,是要被發賣出府的。
可她自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待在侯府,上輩子也是如此
出府?
看似天高海闊,可歲晚卻隻覺惶恐,不知該往何處走,也不知該如何生存。
歲晚怕了,鴉羽般的睫毛不斷地扇動着,如同被蛛網纏住後還在垂死掙紮的蝶,不經意地撩撥着另一個人的心。
歲晚低聲弱弱道:“侯爺,奴婢、奴婢”
歲晚緊閉雙眼,咬牙準備承認。
要是認了,說不得還能讓景承昭看在兩人有了魚水之歡的份上,網開一面,讓她能自請出府,多多給些銀子打發,總比直接發賣出去的好。
且萬一自己求饒,求到了侯爺的心坎上,讓侯爺心軟了,說不得就不必出府,還能留下來呢?
大不了換個院子呆着,隻要能留在侯府,總比去外面風吹雨打的好。
想明白這一點,歲晚就準備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