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補了句,“生死有命,節哀。”
白笙卻扯了下嘴角,“你看我需要節哀嗎?”
她微低下眼睫,“不就是死了。”
謝危還是第一次覺得,白笙很冷血。
說不出的冷血。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景。
當時地府跟玄機山的關系還算密切,畢竟人間和地府本是陰陽兩面,不能分開的。
玄機山那邊為了讓弟子更好的學習,會經常組織門下弟子來地府參觀。
當時他也隻是個普通鬼差,負責招待來參觀的這群人。
白笙當時已經是玄機山宗主。
第一次見到她,他就被驚豔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那樣的女孩子,看着冷淡又睥睨,但說起話來,又挺接地氣。
明明美的冒仙氣,可又總覺得她跟神女很不一樣。
她有出塵的清冷,可發起飙來又如同惡女修羅。
可接觸下來,又似帶着人間煙火。
那種矛盾的感覺組合到一起,很難将她忽視,很難不驚豔。
他剛做鬼差,業務還是有點生疏的。
還因此鬧了個烏龍。
他将她的名字跟一個侍女的名字搞錯,他一直叫她梧桐,她總不搭理。
他還覺得她太高冷,太難相處。
當時心裡還存着幾分自尊受創的銳氣。
後來他忍不住就質問她為何一直不搭理他,她好像愣了一下,後面他再叫她就答應了。
直到他們參觀完畢離開,他才得知自己叫錯了人家名字。
他是專程請了假去玄機山負荊請罪的。
他去那天,玄機山剛下完雨。
雨過天晴,滿地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