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這一句話出口,喝醉的男人瞬間面如死灰。
下一秒,他陰戾擡眼,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接受現實吧,兩年你翻遍了多少地方,都沒有她的消息,你确定她還在人間嗎?她本來就得了不治之症,那個病撐不了”
“閉嘴!”
噗——
暴怒的一句嘶吼喊出口,一口鮮血噴出來,荊釋川昏厥了過去。
許少言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被喊來深夜急診了。
凝視着床上剛剛才轉危為安的男人,他深深歎了口氣。
一年年,一月月,他已經離不開酒精。
自己的健康狀況他絲毫不在意,白天像個機器人一樣麻木的工作,晚上就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往肚子裡送。
所有人都認為藍桉已經不在了,隻有他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或許在他的心裡也是有答案的,但他卻不肯正視,堅信一天沒有找到她的屍體,她就一定還活着。
“藍桉,藍桉藍桉”
他又在說夢話,表情痛苦,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在極大恐慌的刺激下,荊釋川一下子驚坐了起來。
和李承修一樣,對于他時常從噩夢中驚醒,許少言也已經習以為常。
靜谧的深夜,昏暗的房間,隻有床頭櫃旁的小夜燈,散發出淡淡清冷的光輝。男人側臉緊繃,眼眶發紅,睫毛在燈光下投出的陰影,像被雨淋濕的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