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你就先痛快接下再說,畢竟太後那邊可還等着呢。”
顧封塵沉思片刻,斂眉接過:“你最好不要搞什麼小動作,若是被本王知道,後果你承受不起。”
蘇沫并沒有被威脅到:“王爺有這個時間在這裡跟我說話,不如還是快去找人把百日香制作出來。”
“如果我真的做了手腳的話,你也好早點知道。”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顧封塵将配料方放在袖内,又掃了她一眼。
蘇沫蹲坐在雜草堆上,正把嚼碎了吐出來的草藥往手腕傷口處敷。
她這些日子沒有洗漱,也沒有換衣,身上髒兮兮的,頭發也亂遭得如同草窩。
她被扔到馬廄來的命令是蘇擒峰下的,自己當時也在場。
他來之前就猜到她的情況不是很好,這會子親眼看見才有實感。
她現在看起來就像是縮在路邊讨食的流浪狗,随便什麼人過去都能踢她一腳。
有點可憐。
其實按理她是用不着變成這副慘态的,要怪就怪她自己不肯服軟。
雖然他們痛恨她搶了韻兒的東西,但他們也不是無情之人。
隻要她低頭求他們,他相信府上那幾人不會任由她生活在這裡連件像樣的衣服都不給她換。
可現在她卻連治傷的藥都沒有,想要止血還得去翻那堆髒亂的雜草。
明明這些東西都是她搖尾乞憐就能換來的,她卻如此倔,甯可受罪也不肯開口求人。
“是不是不把你的脊骨打斷,你就永遠都學不會低頭?”
蘇沫沒應聲,她拿袖子撕成的布條一圈圈往手腕上纏。
養了這麼多天,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大多數都已結痂。
想來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完全好了。
顧封塵沒有得到答案,瞧着她比往日更加清冷的眸,面色也跟着冷下來。
“看來你吃的苦頭還不夠多。”
她這樣的性子,就該被人狠狠踩在腳底下,把她的傲骨一寸寸打碎。
隻有這樣她才能明白,她想擁有的東西都必須得靠他們的施舍才能得來。
也隻有這樣她才能變得乖巧聽話。
直到顧封塵離開,蘇沫也沒有再跟他多說一句,任由男人甩袖離去。
她把手腕上的傷包紮好,摸了摸臉。
臉上縫合處的癢粉藥效雖早就過去。
但這麼大的創傷,想要完全愈合隻靠着自己翻出來的那些草藥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