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麼大的創傷,想要完全愈合隻靠着自己翻出來的那些草藥還不夠。
她需要更好的藥來恢複,否則這張臉皮早晚會爛下來。
毀了容不要緊,要是把命搭上那就不成了。
躺在她身旁的小馬駒叫了一聲。
蘇沫摸了摸它受傷的蹄子:“沒關系,我會弄到藥的。”
顧封塵離開馬廄,揣着那張配料方往外去,心下有些煩躁。
算起來他跟蘇沫認識不止三年多的時間。
當年他第一次被外派辦差見到她的時候她才十歲左右,一個普通的小乞丐。
紹興鼠患,死傷萬千。
她年幼又什麼都不懂,可還是傻乎乎的紮在人堆裡幫那些患病的人。
自己當時就覺得這小丫頭心性堅強以後能成大事。
可現如今,她這堅毅倔強反倒讓人覺得可恨。
“廉王殿下這是剛從小沫那過來?”
顧封塵思路被來回,擡頭瞧見杜仲從大門外進來。
‘小沫’兩個字讓他愣了下,而後又快速反應過來他說的該是蘇韻。
“我剛從蘇無秧那裡出來,正要走想起給小沫帶的點心放在馬車上沒拿。”杜仲拎心盒子晃了晃。
顧封塵‘嗯’了聲,随意别開話題:“這個月該送百日香給太後,她身子不好不能親手做,本王來拿配料方回去。”
他跟杜仲不是很熟,但同朝為官也是擡頭不見低頭見。
感情算不上好,以往碰見能相互打招呼不過也看在蘇沫的面子上。
可此刻眼前映出蘇沫那張堅毅冷然的眸,他突然有些厭煩與杜仲說話。
顧封塵錯過杜仲要走。
杜仲并沒在意他的态度,有些懷念道:“百日香啊,她最終還是決定用這個名字麼。”
顧封塵頓住腳步:“你知道百日香?”
杜仲笑:“此物是當初在神醫谷我們一起撿了野果調配制作的,她沒告訴你?”
顧封塵确實不知此事。
蘇沫明明說隻有她才知道這配料方,該死的女人竟騙了自己。
他斂眉沉思,而後從袖内取出方子:“正好,以免她粗心寫錯,不如杜大人再幫本王看看這方子有無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