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被關進馬廄,隔着圍欄看他。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穿素白的長衫,喜歡腰間挂着翠綠的玉佩。
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郎朗君子。
隻是如今蘇沫總能從他眼中看到幾分毒辣和瘋狂。
那是一種并不外放的情緒,如同蜘蛛織出的毒絲密密麻麻把人網住。
平日裡,他站在那兒不動不鳴公子無雙,一旦下手便是毒蠍入骨狠辣至極。
蘇沫有時候在想,到底是他變了,還是她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既然這麼讨厭我為什麼不殺了我?”
蘇韻要頂替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容易。
他們都很清楚,隻要自己活着一天,蘇韻就一天不能安心。
蘇韻不敢殺自己是因為她差自己太多,她必須要留着自己從自己身上汲取養分。
她怕自己一旦死了,她不能扮演好自己的身份,被其他人看出她的不足。
所以她要留着自己,把自己踩在腳下,用這種方式來襯托她的高貴。
那他呢?
“玉芝玉佩在你手裡,你有能力除掉我。”
也許少了自己,蘇韻學自己上位的難度會大一些,但以他的能力這并非不可能。
反倒是留着自己,他才會迎來源源不斷的麻煩。
蘇無秧眸色閃爍了下,聲音極冷:“我說過,要讓你活着體會韻兒之前的痛苦,你死了就沒辦法償還了。”
蘇沫知道這确實是一部分原因。
生不如死的折磨确實更符合他的惡劣性子。
但或許也有别的,别的什麼更重要的原因。
“你曾經說過讓我做蘇韻的血包,一輩子。”蘇沫伸出手,看着滿是血痕的手臂忽而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