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被吊到了自己院子上那棵榕樹上。
雙手手腕被牢牢綁住,雙腳離地四米多高,全身的重量隻靠着那雙手腕。
這樣的高度讓她有些眩暈,她不太敢往下看,隻能閉上眼。
其實以前也有過那麼一段住在樹上的時間。
那時候她忙着躲避縣太爺兒子手下狗腿們的追捕,不敢跟以前一樣宿在破廟。
隻能每天趁着那群人不注意偷偷找了東西後爬到榕樹上,讓滿樹的葉子遮擋自己瘦弱的身軀。
自己在樹上躲了一個多月,而後被人發現。
那個少年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卻俊朗清秀一身正氣。
他身着淺藍色長衫,站在樹下擡頭望着躲在樹杈後的自己,輕笑着問自己可願意跟他走。
“你也是他們派來抓我去做小妾的嗎?”
樹下的人略愣了下,那張溫潤的臉上露出幾分淩冽,但目光還是溫和的。
“我是你哥哥,是來接你回家的,以後不會有人再逼你做任何事。”
自己回他:“我沒有哥哥,也沒有家。”
“以後你就有了。”
當時的他說的那樣鄭重其事,那樣認真。
等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從樹上跳下去被他穩穩接住。
自己還是怕高,但他的懷裡很溫暖也很安全。
他輕輕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取下自己發間的葉子。
“小家夥,落葉是要歸根的,我把這棵樹也帶上,所以你可願落葉歸根?”
蘇沫睜開眼,望着遠處那一方天,心口傳來密密麻麻的疼。
二哥,落葉是要歸根,可這裡真的是我的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