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将油紙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小塊糖粘遞到蘇沫面前。
蘇沫皺了下眉,沒有接,隻是看着他,眼底露出幾分困惑。
今日的蘇淩臣有些奇怪。
蘇淩臣的手在半空中舉了好一會,最終收回:“如果是之前,你不會不管。”
毫無前奏突然扔出那麼一句。
這讓蘇沫更加接不上話,直皺眉:“我跟蘇韻的感情沒你想象中那麼好。”
蘇淩臣似歎了口氣:“我不是說她。”
老四手下産業是她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費了很多心血。
以前她不是沒跟老四鬥過嘴吵過架,但往往是昨日吵今日好,該做的一件不落去做。
可自己剛才說起産業的事,她卻沒有半點憂心,好像渾不在意。
退一萬步,縱然她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也不會在聽到老四受傷後表現的如此冷淡。
若按照她以往的性情,她或許不會幫韻兒,但一定不會不管老四。
“有世子在,自然能保他們無憂,何必我操心。”蘇沫知道這次的事蘇淩臣出了不少力。
若說蘇無秧在江湖中人脈濟濟,那蘇淩臣在這京中便是當之無愧的交際能人。
從禦史到言官,他結交的人不少,可卻偏偏讓人抓不到把柄,落個君子和而不黨的美名。
私放印子錢又牽連人命,可不是打幾闆子罰些錢就能了事的。
聽聞元召三年,曾有一品大員因放印子錢而被革職流放甚至牽連家人。
蘇錦冬能全須全影的出來,可見蘇淩臣手段。
這次的事相比起蘇無秧,隻怕眼前這人出的力要更多一些。
蘇淩臣聽出她話裡的抵觸和提防,捏着糖粘的兩根手指不自覺加大力度。
她是真的變了。
變得冷漠,變得陌生,那樣子就好像她對一切都不再在意,對他們也鎖起心房。
糖粘碎渣被撚落,掉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