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派去要債的人是誰麼?”蘇沫自從入門被他壓着下跪之後第一次擡頭正視他。
“是吳二,你應該認識的,就是府上在馬廄裡做事的那個吳二。”
當初自己用闆磚廢了他下半身後,他應該去找蘇無秧告過狀。
蘇無秧見過他,肯定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
一個龌龊無能且狐假虎威的馬廄裡負責打掃的人,本不該被派去做這種事。
可偏偏蘇韻讓他去了。
“你說得對,她或許沒有直接下命令,但她并不無辜,因為她縱容了。”
縱容那些人打着侯府名義欺軟怕硬,縱容那些人以要債為名欺淩弱小。
那個男子實際上不是因為還不上錢死的,而是吳二需要一個人來殺雞儆猴。
于是包括那個男子在内的五個人死了。
被活活打死的。
蘇無秧瞳孔縮了下,眸色一點點冷沉下去,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不斷攥緊的拳也完全松開,失去了壓制情緒的能力。
蘇韻敏感的察覺到危險,又叫了兩聲‘二哥’,在沒能得到回應後,看向蘇佳氏。
“母親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殺人的是吳二,三哥早就把他送到大牢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麼?
過不去的,一家五口,三條性命,怎麼可能過得去呢?
蘇沫扶着地面站起,沒有再跟另外兩人說話,隻是俯視着坐在床上的蘇佳氏,一字一頓。
“蘇夫人,你的兒女是兒女,别人的兒女就不是兒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