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對着這片虛假的繁華,面朝辦公室内這片剛剛被血淚沖刷過的狼藉。
南至指尖依舊停留在冰涼的落地窗玻璃上,那點微弱的寒意,此刻卻像電流般清晰地傳導至她的神經末梢。
片刻後,她終于動了,轉過身,動作平穩得沒有一絲漣漪。
高跟鞋踩在光潔如鏡的地闆上,發出清脆、規律的笃、笃聲。
每一步都像精确計算過的鼓點,敲在鄭經理瀕臨崩潰的心弦上,也敲在這片死寂而污濁的空氣裡。
南至沒有立刻去看那個信封,也沒有去看崩潰倚牆的鄭經理,徑直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内線電話。
撥号的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法務部所有人,放下手頭一切事務,三分鐘内,到我辦公室集合。”
沒有解釋,沒有詢問,隻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遲到一秒,自己交辭呈。”
“啪!”電話被重重挂斷,餘音在安靜的房間裡激起微小的震蕩波。
南至這才将目光緩緩落回桌面,落在那封肮髒的信封上。
鄭經理渾濁的淚眼死死盯着她,那絕望的期盼幾乎要化為實質。
“南南總,您.”
辦公室的門陡然間被急促而有序地敲響,随即推開。
法務部的精英們魚貫而入,個個西裝革履,神色凝重,顯然被南至那通電話裡透出的寒意所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