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喝藥的時候,郎中又發現,今天陸安然的狀況更嚴重了,怎麼喂藥他都咬緊牙關,一點藥汁兒都喂不進去。
“該死你得喝啊,不喝的話怎麼才能病好?”
他喂了好幾次,陸安然就是咽不下去,溫熱藥湯從齒縫裡淌了出去。
沒辦法,郎中隻能頹廢放下藥碗。
再這樣下去,如果陸安然還不退燒,那等他從昏迷中醒來以後,恐怕就真的要變成一個小傻子了。
他想了想,既然陸老夫人決定不了,那世子爺作為陸安然親爹,難道還能看着自己兒子燒成傻子?
郎中決定找陸雁回談談。
“這位小兄弟,你們少爺現在在府上何處啊?”他随便拉來一個下人詢問,末了又補充一句:“現在沒和你們府上新夫人在一塊吧?”
“少爺在書房呢,”那下人奇怪看他一眼:“新夫人今日出門了,要和其他小姐們一塊聚會,不在府上,沒和少爺一起。”
郎中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那還請勞煩小哥,幫我指下去書房的路。”
到了書房以後,陸雁回看見他,還有些詫異:“你是給安然看病的大夫?你怎麼到這來了?”
想到發燒的陸安然,陸雁回還是關心了一嘴:“安然那孩子怎麼樣了,醒了沒有?”
“少爺,小少爺還沒醒呢。”他問了太多問題,郎中隻能先回答第一句。
“還沒醒?”陸雁回輕輕皺了皺眉:“這都多長時間了,不就得風寒發個燒嘛,不至于吧,該不會他為了見杜宛甯,是在裝病?”
郎中有些無語,正色道:“小少爺并非裝病,病因也并非風寒,依老夫看,是因為最近長期心神郁結所緻。”
陸雁回不屑一顧:“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不高興的?”
“那什麼老夫了解了一下小少爺最近的經曆,大概,是因為自己親娘走了?”郎中小心翼翼道:“小少爺在昏迷之中,一直在喊親娘的名字。”
沒想到,陸雁回聽了卻沒心疼,反而十分煩躁。
“這個小兔崽子,我就說他是裝病的吧,天天在那裡念叨杜宛甯,真是掃興!”
郎中沉默,還是忍不住替陸安然辯解兩句:“少爺,事情并非如此啊,小少爺因為此事心神郁結,才高燒不退,又耽誤了治病若是再不解開他的心結,他有燒傻的風險啊!”
“就發個燒而已,不過是個小病,哪裡有那麼嚴重?”陸雁回不以為然:“你就說吧,怎麼讓他醒過來?”
“心病還須心藥醫,說不定讓他見見前夫人會有效果?”郎中試探性問道。
陸雁回當場沉下臉來。
“我說他怎麼裝病還一直要娘親,原來鬧來鬧去,還是為了見杜宛甯!”
他不值得是哪根筋搭錯了,突然暴怒起來。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學好,還會玩這些小手段,上不得台面!大夫,你回去告訴他,玩這些手段沒有用,他想見到杜宛甯,沒門!”
“少爺,這”郎中還想解釋,卻被陸雁回冷冷打斷:“就這樣,你趕緊回去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