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芩蒼涼苦笑,能有誰呢?
“不用了,謝謝你。”
她虛弱地道謝,剛才護士長和其他護士趨炎附勢的時候,這個小姑娘一直在身邊默默攙着自己。
等小護士出去,溫以芩摸出枕頭底下的手機,猶豫再三還是撥了一個電話。
“以芩?”
電話那頭,夏歡爾一向爽朗的聲音,好似一道光照亮昏暗的病房。
溫以芩百感交集,忍住胸口的翻湧應了一聲,“歡爾,沒有打擾你休息吧?”
“說的什麼話,”夏歡爾的聲音中夾雜着驚喜,“你知道的,隻要你一個電話我随時有空。”
倆人是大學同學更是室友,隻是結婚之後漸行漸遠,溫以芩做起來幸福的家庭主婦,而夏歡爾則是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一步步嶄露頭角。
可是晏鶴時不喜歡這個外放利落的女孩,話裡話外都不希望溫以芩再和她走近。
夏歡爾不是傻瓜,對于溫以芩漸漸的疏遠隻是無可奈何。
“以芩,不管我們今後親疏與否,隻要你一個電話我随時有空。”
誰能想到,一語成谶,她溫以芩到底還是打了這通電話。
“歡爾,我要離婚。”
溫以芩的聲音,在空空的病房裡顯得尤為清晰堅定。
電話那頭空白了幾秒,緊接着便是爽快一句,“好,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幫我找個好律師,”溫以芩的聲音平靜下來,“晏鶴時恐怕不會爽快離婚。”
她很清楚,就算他肯好好協商離婚,唐悅琳也未必肯放過自己。
夏歡爾似乎比她還急,怒火幾乎要順着電話線噴薄而出。
“晏鶴時那孫子欺負你了?我現在不在a市,不然非得抽他不可!”
“沒有,”溫以芩艱難蠕動了一下幹涸的喉嚨,“具體的等你回來,咱們見面再聊。”
溫以芩不舍挂了電話,閉上眼便沉沉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吵鬧聲把她吵醒。
“怎麼還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