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便是藥房,她很自然的過去,取依蘭花和蛇床子放在碾船裡,坐下來碾藥。
“四小姐,這位白小姐有些肝郁。”步秋進門看了眼碾船。
沈清歡擡眸:“那您給開個方子吧,藥就讓白小姐去外面藥房準備。”
“是。”步秋轉身出去了。
沈清歡把碾碎的藥粉裝在瓷瓶裡,特地找了個淨瓶,裡外都沒有沈家标識,裝好了藥粉出門來,步秋剛好把方子遞給白向晚。
杜仲把墨玉棋搬回來的時候,沈清歡笑眯眯的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着說:“今兒要待客,明兒來下棋。”
杜仲小臉汗唧唧的,吸了吸鼻子,剛要說話,步秋把他叫過去了。
沈清歡和白向晚離開府醫的院子,沒走出去多遠,杜仲就追了出來:“四小姐,四小姐,師父說香丸好了。”
沈清歡心裡感激步秋,他哪裡看不出來自己的目的,更因為依蘭花的香氣太濃郁,送香丸遮掩。
“師父說,梅香丸就制了三丸。”杜仲把小罐子遞給沈清歡,小聲說:“省着點兒用。”
沈清歡笑出聲,随身香包摘下來遞過去:“零嘴兒帶我一份。”
步秋知自己不喜梅香丸,喜梅香丸的人是長姐,自己重生歸來許多事情都明了,但步秋身為府醫,比自己更了解府裡的人,上一世自己真是沒用。
“謝四小姐賞。”杜仲大大方方接過去了。
白向晚打量着沈清歡,沈家從不讓沈清歡到外面去赴宴,這些年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如此嬌客竟是這麼随和的性子,她覺得奇怪。
當着白向晚的面,沈清歡把裝着依蘭花香料的瓶子放到梅香丸的罐子裡,遞給她:“瓷瓶裡的香料便是你需要的,用不用在你,梅香丸是我送你的禮。”
白向晚接過去,低頭:“此事,我必定守口如瓶。”
“若你不守口如瓶也無妨,我敢做,必定能擎得住,但白家能不能擎得住就不好說了。”沈清歡說罷,前頭走了。
白向晚跟上來,人也冷靜了許多,這才發現從花房裡出來,自己的丫環竟都沒跟着,後背一陣沁涼,沈府果然如祖父說得那般,深不可測。
白老夫人離開的時候,臉色十分不自然。
反倒是沈清歡和白向晚熱絡的很,頗有些依依惜别的意味。
送走這二人,沈清歡陪着沈老夫人回到屋子裡。
沈老夫人露出愁容,霍家此舉,居心叵測,對上自己的乖孫女有些難以啟齒啊。
“阿灼,你可有心儀之人?”沈老夫人拿定主意,不管霍家求賜婚的事成與不成,立刻給孫女定下親事,總歸是要先下手為強的。
沈清歡靠在沈老夫人的懷裡:“祖母,我還小啊。”
“是啊,阿灼還小啊。”沈老夫人眼圈都紅了,這事兒不能說,先去找老爺拿主意,想到這裡,沈老夫人讓沈清歡回去歇着。
沈清歡回到自己的院子裡,見兄長已經在了,歡快的跑過去:“兄長,我來遲了。”
“不遲,我也剛到。”沈清樾清了清嗓子:“阿灼,兄長說了,在家也不可言行無狀。”
“我才不呢。”沈清歡挽着沈清樾的手臂往屋子裡來:“非要讓我學那些大家閨秀的樣子,我就哭給你看!”
一聲輕笑來得突兀,沈清歡整個人都僵住了,這笑聲,她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