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頁)

沈清歡站在母親身邊,擡眸打量着大房一家子。

早晚,收拾幹淨!

禦醫給是沈良輔診脈後,急匆匆的回去尚藥局,沈老夫人讓所有人回去自己的院子,因禦醫叮囑要靜養。

回去的路上,沈夫人緊緊地牽着女兒的手,到迎晖院都不肯松開,退了伺候的仆從,拉着她的手坐在軟榻上:“阿灼,你取走護心丹,你祖父就突然病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沈清歡輕輕地靠在母親的懷裡:“母親,事情都擠在一處,我還沒來得及跟母親禀告。”

沈夫人順着沈清歡的背:“傻孩子,母親是當家主母,什麼都不知道豈不是失職了?”

提前月餘,母親就為了及笄的事操勞,沈清歡的鼻翼是母親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心也安穩了許多,她緩緩到來,從夢到大火從祖父書房燃起到發現栽贓密信,再到太後提親,霍家請旨賜婚,又有白向晚登門求告。

“說得好聽是求告,是白家要提前敲打我的阿灼。”沈夫人冷嗤:“是斷定沈家不敢抗旨不尊。”

沈清歡蹭了蹭母親的手:“也是為白家臉面遮掩,白、霍兩家的婚約雖不至于人盡皆知,但并非誰也不知道。”

“阿灼,這些事情母親和父親可以操持。”沈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兒:“不能讓小小年紀的人擋在所有人前頭。”

沈清歡輕聲應是。

盡管心裡根本沒有這個想法,她重生歸來要做的事多得很。

從母親的迎晖院回來,天色已晚。

沈清歡泡了一壺熱茶等兄長前來,在沈家,若尋一個幫手必定是兄長,因他不愚忠。

果然,熱茶正好,沈清樾就來了。

進門的沈清樾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好像一夕之間就長大了的小妹,一肚子的話竟不知道從何說起。

“兄長,今兒才第一天,明天才熱鬧。”沈清歡遞過來茶盞:“白家會雞飛狗跳,霍家會焦頭爛額,沈家無憂。”

沈清樾緩緩吸了一口氣:“這便是你憎惡司徒珩的底氣是嗎?”

“他不該被憎惡嗎?”沈清歡嘴角染了冷意:“司徒一族,都是忘恩負義之輩,當今得祖父和父親兩代人輔佐,若非祖父求情,司徒珩能長大成人?這些恩情就算沈家不提,他們就能忘?”

沈清樾眉頭蹙起:“小妹,兄長愚鈍了,不若你說明如何?”

“自是要跟兄長說通透的,因沈家真正能挑大梁的第三代,唯有兄長。”沈清歡抿了口茶潤喉:“父親已萌生退意,但尚需要時機,兄長覺得那封信的作用什麼時候能顯露出來?”

“會很快。”沈清樾說:“他們也擔心夜長夢多。”

沈清歡看着跳動的燭火:“那就讓一切都來的快些!昏君的天下,忠誠就是自尋死路,司徒珩想要兵權,盡可去争,少招惹我們沈家。”

沈清樾欲言又止。

“兄長,與虎謀皮不是長久之計,那司徒珩少見為好。”沈清歡說:“我們沈家看似簡在帝心,可内裡早就不幹淨了,一家如一國,攘外需先安内。”

兄妹二人,一局棋,夜半子時剛過,碧桃從外面進來,小聲說:“小姐,白家鬧翻天了。”

沈清歡擡頭看沈清樾,勾起唇角露出笑意:“兄長,回去好好睡一覺,我也困了。”

沈清樾起身,猶豫着又坐下了:“小妹,凡事都可以交代兄長去做。”

沈清歡擡頭看着兄長,輕輕點頭:“嗯。”

聽着沈清樾離開的腳步聲,沈清歡疲憊的靠在迎枕上,閉上眼腦海裡都是沈家上一世的慘狀,如今,該換個執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