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司徒珩緊緊地跟在沈清歡的身邊,雖一句話也不說,可眼光始終都在沈清歡的身上。
沈清歡這幾日清醒的時候并不多,但每次清醒過來的時候都會下一次決心,她願意以身入局,為沈家破開死局,不管她多麼的厭惡司徒珩,可這個人跟她糾纏越來越深是事實。
如今,她劫後餘生,但心裡一點兒也不輕松,三叔若能解毒,不會讓鐘靈用這種聞所未聞的方式解毒,鐘靈若是能解毒,也不會讓那毒入體。
“司徒珩。”
“我在。”司徒珩立刻上前一步,跟沈清歡并肩而行。
沈清歡停下腳步:“鐘靈是江湖中人,若三叔求娶也跟尋常提親一樣嗎?”
司徒珩沉默片刻:“江湖兒女更灑脫,但婚嫁禮儀古來有之,按照京城的規矩提親終歸是沒錯的。”
“也對。”沈清歡邁步往前走:“我想要為三叔準備聘禮。”
司徒珩立刻說:“我來操持。”
沈清歡偏頭看他那認真的樣子,狐疑的問:“你對我們家的事很上心啊。”
“愛屋及烏。”司徒珩脫口而出後,臉色泛紅。
沈清歡假裝沒有聽懂,話鋒一轉:“林舒清如今可好?”
相比于林墨軒是衣冠禽獸,沈清歡更震驚于林舒清的遭遇,她沒什麼好忍耐的,有仇不報非君子。
司徒珩低聲:“林墨洲死了,心脈崩裂活活氣死的,林舒清如今是三叔手裡的棋子,具體如何安排我還不知道,三叔回去會跟你說的。”
“我躲不掉你了,若不是因為你,我怎麼能被盯上呢?”沈清歡輕歎。
司徒珩點了點頭:“是啊,所以我一定要更用心的保護你,不能總讓你被我連累。”
原本,沈清歡還在為三叔和鐘靈難過,雖然是有情人,可因為救自己,不走尋常路,這件事若真被提起,對鐘靈的名譽終究不好。
可司徒珩這話,還是把她給惹笑了:“是啊,那個霍靜纭必定也把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了,她在宮裡,那就不會隻對付我,還會對付沈家,真是多事之秋。”
“阿灼。”司徒珩出聲。
沈清歡回頭看着他。
司徒珩擡起手摸了摸鼻子:“沈四小姐,總有人一拍即合,你所擔心的事,三叔在解決,我相信沈太傅也在想辦法,你隻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别太操心。”
“嗯,王爺說得在理。”沈清歡加快了腳步。
司徒珩擡了擡手,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是,趕緊追上來:“我的意思是還有我,我也能做點兒事。”
沈清歡看着前面的路:“我身為沈家人都不能太操心,怎麼能讓王爺一個外人操心呢。”
“那你把我變成自己人啊。”司徒珩橫跨一步擋在沈清歡前面。
沈清歡沒想到司徒珩會來這麼一下,直接撞到了他的懷裡,急忙推開,站立不穩險些摔倒,司徒珩伸出手把人扶助:“我說的是真心話。”
“也許有一天會吧。”沈清歡看着鄭嬷嬷帶着家丁從山腳下上來,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的人都不在,看司徒珩。
司徒珩搖頭:“當時情況危急,我沒注意,應該三叔有安排。”
等鄭嬷嬷帶着家丁到了近前,沈清歡坐進軟轎裡,擡着下山速度極快,司徒珩送到山腳下,看沈清歡坐進馬車裡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