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書房裡面鬧成什麼樣子，走出這個書房的一瞬間，桑染都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好像是裡面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她越是這個樣子，桑阜南看着她的眼神就越是複雜。
他深吸了一口氣随後把地上發懵的桑婉柔扶了起來。
“染染說得對，現在桑家最需要的就是和諧，我不管你跟她是什麼樣的過節，都必須要和睦相處你聽懂了嗎？”桑阜南溫柔的摸了摸桑婉柔的臉頰，随後手指停留在了她的脖子上。
桑婉柔瞬間感受到了冰冷的寒意，她深吸了一口氣随後默默地退後了一步，随後小聲地說道：“父親，明明是她逼死了我的母親，我怎麼能甘心？”
“她母親也死了，她為了桑家，可以甘心，你為什麼不行？”
“難道你想要看着桑家沒落嗎？”
桑阜南不滿的看向了桑婉柔。
這下，桑婉柔恍然大悟。
她小時候看着父母恩愛，還以為父親心中最重要的就是母親，可是現在，她終于明白了，其實在父親心中母親根本不算什麼，在父親心中，就隻有桑家的榮耀，才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他根本就是什麼都不在乎。
哪怕是看透了這本質，桑婉柔依舊是不死心，還是喃喃開口詢問：“父親，那我母親呢，母親就白死了？”
“你母親是我最心愛之人，她死了，我也難過。”
“可是現在形勢比人強，我們不能跟皇上逆着來，你懂不懂？”
桑阜南耐着性子，再次開口安撫。
畢竟是自己從小到大最疼愛的女兒，桑阜南也不願意把父女情搞的太難堪。
見狀，桑婉柔也明白過來，她紅了眼眶，随後低聲說道：“是，女兒明白了。”
雖然心中不甘心，可是桑婉柔也聽進去了桑阜南的話，形勢比人強，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跟全世界擰着來。
不過，在桑阜南面前粉飾太平，不代表桑婉柔真的接受了這個設定，她從書房出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沖到了桑染的院子。
“桑染，你以為，你就很高尚，是不是？你以為你赢了，是不是？”
“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不也就是在桑家門口，搖尾乞憐的狗嘛？”
桑婉柔一進門，就是對着桑染狠狠地咒罵。
看着桑婉柔這個戾氣十足的樣子，桑染的眼神變了變，随後冷淡的開口說道：“桑婉柔，收起你這副嘴臉，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那又如何！”
“現在皇上要我們桑家和氣，你能弄死我嗎？”
“桑染，你看看鏡子裡的你，虛僞至極！”
桑婉柔如同瘋狗一般，好像是要把失去母親的疼痛和憤怒，全都發洩在桑染的身上。
看着她這個歇斯底裡的樣子，桑染忽然笑了。
“你知道嗎？我現在看着你這個樣子，竟然還有些羨慕。”桑染紅着眼眶看着她：“你的母親沒有了，你還能在這裡發洩你的情緒，可是當年，我的母親沒有了，我卻隻能是被動的接受這個現實，甚至想要找一個地方發洩，我都找不到，你說，到底是誰更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