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聳聳肩,慢悠悠往宮門口走,心裡卻打起了鼓:剛才那兩撥人打得莫名其妙,護駕喊得也假模假樣,倒像是故意演給誰看的。
還有那些飛蛾,是她用熒光粉養的,根本沒毒,咋就把人吓成那樣?
與此同時,東宮書房裡,蕭景翊正聽暗衛彙報。
“殿下,沈良娣用暗器逼退了打鬥的人,還放出帶熒光粉的飛蛾”
暗衛憋着笑,“那些蒙面人和禁軍見了飛蛾,跟見了索命鬼似的,跑得比兔子還快。”
蕭景翊捏着茶盞的手頓了頓,嘴角抽了抽:“熒光粉?”他想起沈青黛上次拿熒光粉在他書房畫王八的事,忍不住扶額,“她就不能用點正經暗器?”
暗衛憋着笑,低頭道:“殿下,沈良娣方才用鐵蒺藜和熒光飛蛾逼退了兩撥人,動作倒是利落。不過那些蒙面人的刀法,路子有點野。”
“野路子?”蕭景翊放下茶盞,指節敲了敲桌面,“看來背後指使人沒少花心思。”
他起身走到窗邊,看着宮牆外漸漸沉下去的夕陽,“沈青黛那邊,讓暗衛繼續盯着。她愛折騰就讓她折騰,但必須保證她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要是她又自己跑去蹚渾水呢?”暗衛有點頭疼,那姑娘簡直是個炸藥包,點哪兒炸哪兒。
“随她去。”蕭景翊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你還不知道她?越攔着越往上沖。讓人遠遠跟着,見機行事就行。”
暗衛領命退下,蕭景翊望着窗外,腦子裡全是沈青黛咋咋呼呼的樣子。
而此時的沈青黛,正攥着那張畫滿鬼畫符的草紙,貓着腰往花戎的藥鋪鑽。
“老戎!老戎!快開門!”她拍得門闆哐哐響。
花戎叼着煙杆開門,一看是她,差點把煙杆掉地上:“我的小姑奶奶,你咋又跑出來了?太子殿下要是知道”
“别提他!”沈青黛擠進門,把草紙往桌上一拍,“你快看!這破畫兒到底是個啥玩意兒?上次那下毒的孫子說像南疆圖騰!”
花戎拿起草紙,眯着眼瞅了半天,突然“嘶”地倒吸一口涼氣,煙杆“啪嗒”掉在地上。
“你從哪兒弄來的這玩意兒?”
“就就從一個中毒的家夥那兒問出來的呗。”
沈青黛被他吓了一跳,“不就是條蛇盤着花嗎?咋把你吓成這樣?”
“蛇盤花?”花戎撿起煙杆,手指抖得厲害,“這是‘赤練噬心蓮’的圖騰!在我們南疆,這是曆代巫主的信物标志!”
“巫主?”沈青黛眨巴着眼,“啥玩意兒?南疆的扛把子?”
“比扛把子還厲害!”花戎壓低聲音,左右看了看。
“南疆各部落明面上聽土司的,暗地裡都認巫主。這圖騰代表巫主親臨,見圖騰如見巫主本人!你這畫的雖然醜,但紋樣錯不了!”
沈青黛驚得差點把舌頭咽下去:“不是吧?南疆的大boss跑京城來了?他不在老家待着,跑這兒喝西北風啊?”
“誰知道呢!這圖騰幾十年沒在中原出現過了。當年巫主一脈被朝廷打散,剩的人都躲在深山裡,咋突然冒出來了?”
沈青黛蹲在火盆前,看那鬼畫符慢慢燒成灰,心裡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