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洲摸了摸鼻子,面不改色的裝傻,“是嗎?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南知意無語瞪他,怎麼可能聽錯,分明是這個男人篡改醫囑。
“不過前半部分倒是沒錯。”季唐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一步三搖,走姿浪蕩又潇灑,“各項數據的确已經恢複到了正常值,但香薰的成分對人有一定傷害,後續要是有什麼不良反應及時就醫。”
聽他沒有提其他事,南知意稍稍松了口氣。
昨晚兩人那動靜,醫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她還沒臉皮厚到能若無其事的和人談論。
“什麼時候可以辦出院手續?”南知意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問。
最近她和顧西洲進醫院的頻率實在是有些過高了,以至于她一到醫院就渾身不舒服。
“随時。”季唐聳了聳肩,随即又想到什麼,“對了,這個你應該有興趣。”
季唐從白大褂裡抽出一份文件,遞向了南知意,“昨天許微也吸入了不少香薰,秦昊把她送來醫院,我給她做檢查時意外發現了個有趣的秘密。”
季唐笑眯眯的晃了晃手中的文件,“你們看了,肯定會感謝我。”
不等南知意發花,顧西洲就已經起身替她接過了文件,并且順便白了季唐一眼,“一副庸醫樣。”
季唐被嫌棄也不生氣,拉了椅子坐下,雙腿交疊優哉遊哉的晃着,等待他們的反應。
南知意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也生出了幾分好奇。
她翻開文件,發現那是一份b超報告。
“這是許微的?”南知意皺眉,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季唐笑了笑,“我親自給她做的。”
南知意呼吸窒了窒,壓下狂跳的心髒,認真擡眸,“如果你們醫院的設備沒有出問題,那許微肚子裡的孩子呢?”
她懷過孕,知道孕婦的b超圖是什麼樣子。
可許微的這份b超圖裡什麼都沒有。
從許微回國的時間算,她肚子裡的孩子早就成型,不可能照不出來。
“應該是流産了。”季唐收起了笑容,專業道,“我請婦産科的醫生看過,許微的子宮壁很薄,應該是多次打胎後造成的習慣性流産。這可能也是她冒着風險給西洲下藥的原因。”
南知意豁然開朗,從前的種種都有了答案。
為什麼一開始許微一邊和顧西洲出雙入對,但大度的從不在意顧西洲身邊出現其他女人。
再後來,顧西洲失憶之後,許微急切的想要接觸顧西洲。
她應該是想趁着顧西洲什麼都不記得,真正的懷上顧西洲的孩子,這樣等顧西洲康複,她就能将之前記者們的謠傳作死,用孩子逼顧西洲負責,甚至讓許、顧兩家聯姻。
南知意深吸了口氣,心底說不出的感覺。
在跟着顧西洲的這些年,她什麼人都見過,所以許微的做法她并不驚訝,甚至能理解。
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利益”二字。
“老婆?你才剛醒,别想那麼多,再休息會兒吧?”顧西洲将她手中的文件抽走,季唐已經被他用眼神“送”走了,病房裡隻剩下他和南知意兩個人。
空氣中還彌漫着食物的香氣,窗外蟬鳴幽幽,氣氛是難得的溫馨靜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