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就在戰場上留下的習慣。
不過那也隻是一開始。
後來，他們同榻而眠的次數多了，慕枭對她的戒備也就輕了。
尤其是後來，她有了身孕，月份漸漸大了之後，她的睡眠變得很差，夜裡睡着的時候，她時不時的就要動一動，偏又翻身困難，偶爾腿還會抽筋兒，睡起來一點都不老實。
慕枭在她身邊，沒少被她驚醒。
慕枭不會有過于激烈的反應，還會給她揉腿，拍着她的背安撫她。
可換了謝婉甯
似乎不大行。
謝晚棠這麼想着，心頭不禁升起了一絲絲的甜意。
這工夫，慕枭也睜開了眼睛，看着被自己掐住，幾近斷氣的謝婉甯，他眸色陰寒，許久，他才松開自己的手。
“咳咳咳。”
空氣灌入，謝婉甯捂着脖頸連連咳嗽。
她本能的往床裡退了退。
恐懼，都在臉上。
慕枭徹底醒了，他定定的看着謝婉甯，現實都擺在眼前，可他卻像是怎麼都無法從噩夢中抽離似的。
後背冷汗涔涔，濡濕了一大片。
那個噩夢，太真實了，真實到讓他心頭發慌。
他半晌都沒開口。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慕枭才起身，随意的攬了攬自己的寝衣，他看着謝婉甯，淡淡的開口，“一早跟你說過的，睡着的時候，不要輕易靠近我。”
“我我是看王爺做噩夢了，想要叫醒王爺。”
“以後小心些。”
叮囑了一句，慕枭轉身去了外間。
他到了窗邊上，伸手将窗子打開，冬夜的冷風順着窗子灌進來，冷意直往骨子裡鑽。
慕枭緩緩閉上眼睛。
他忍不住一遍遍在腦海裡回想那場噩夢。
無諱大師說：君好卿未好，君歸卿難歸，那贈言，與噩夢有關嗎？
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