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卻不管那麼多,他自顧自的繼續。
“侯爺,我家王爺還有一句話,讓屬下帶給侯爺,我家王爺說——三年前,他已經高擡過一次手了,而他這個人,不喜歡一而再,再而三。他說侯爺是個有分寸的人,這自己的手,侯爺必定能管好,畢竟,伸的太長了,不是好事。”
天晴說完,沖着謝詹杭笑着行禮,之後他帶着人轉身離開。
隻留下了那口黑木棺材。
謝詹杭上前。
他用力将棺材推開一條縫隙,往裡面瞧了瞧,就是那一瞬,他陡然對上了一雙突出的眼眸,一張驚駭猙獰的臉。
“啊!”
謝詹杭吓得驚叫出聲,他連連後退。
哪怕隻是看了一眼,哪怕天色黑的厲害,可他還是認出來了,躺在黑木棺材裡的,是刀五。
慕枭把人送來,還說他該管好自己的手
這分明就是個警告。
慕枭在警告他,不要再插手謝婉甯的事,不要再摻和齊王府後院的事。
謝詹杭想的明白。
可也正因為他想的明白,他才更覺得心驚。
慕枭知道刀五是他的人,還将屍體送了過來,那就必定知道,慈恩寺後山的那一出,是謝婉甯的算計,那慕枭自然也能察覺出這其中的反常。
這麼久,慕枭都不碰謝婉甯——
他是已經懷疑了嗎?
想着這種可能,謝詹杭隻覺得自己背後冷汗涔涔。
他越來越後悔了。
後悔當初将謝晚棠從後院接出來,讓她頂着謝婉甯的身份進齊王府,到慕枭身邊伺候。也後悔讓謝婉甯和謝晚棠換回來,鬧成現在這樣。
一早,大師就斷言,謝晚棠是個災星。
隻怕是要應驗了。
即便死,她怕是都要給永昌侯府,帶來災禍,讓侯府家宅不甯了!
謝詹杭眉頭緊鎖,他忍不住想,若是早知有今日,或許他就不該養謝晚棠十六年。
早在謝晚棠生下來時,就把了斷做了,或許更省心。
人,是不能心慈手軟的。
謝詹杭想着,袖口中的手,也攥的更緊了幾分。
謝夫人早就聽到了風聲,隻是,她是内宅婦人,不好出來見天晴,她一直在前院花廳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