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時,她還睨了慕枭一眼,似是嗔怪,但媚眼如絲,誘惑更濃。
之後,謝婉甯就起身下了床,奔着外面去了。
太醫還在外面候着呢,慕枭要換藥,她得去問太醫要換什麼藥,要如何換,萬不能出一點差錯。
在慕枭最脆弱的時候,将他照顧妥帖,才更容易走進他的心。
這點事,謝婉甯可不糊塗。
謝婉甯腳步很快,并沒有注意到慕枭打量的目光。
慕枭冷着臉思量。
過去三年,他受過傷,謝婉甯也沒少照顧他。
最初的時候,謝婉甯驚恐、忐忑、小心翼翼,尤其是看到他背上留下的那些傷疤時,她怕的厲害,也心疼的厲害,每次她都眼淚汪汪的,默不作聲。後來,關系親近了,謝婉甯膽子大些了,會埋怨他照顧不好自己,數落他明明挺厲害的一個人,怎麼每次都讓自己這麼狼狽,難不成堂堂戰神是隻紙老虎?
默不作聲也好,埋怨數落也罷,擔心都是一樣的。
可眼下——
謝婉甯把擔心挂在嘴邊上,但真心,卻反倒是少了不少。
還真是奇怪的緊。
慕枭想着這些事,心裡亂糟糟的,就是當年領兵,敵軍壓境,兵臨城下,他都沒有這麼煩躁過。
外面。
謝晚棠出來,就發現主院裡,不知何時搭了一架秋千。
她坐在秋千上晃蕩,目光僵滞。
她腦子裡,全是剛剛在屋裡瞧見的畫面,一幕一幕,讓她心裡堵得要命。
她咬了咬唇,随即哼了兩聲小曲,想讓自己開心點。
死人,沒有資格,也不該去束縛活着的人。
慕枭還有自己的生活要過。
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過什麼樣的人生,那都是他的事,她無名無分,甚至連慕枭的妾室都算不上,這些事,她不該摻和,也不該埋怨。
道理,謝晚棠都明白。
隻是明白是一回事,坦然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那個人還是謝婉甯!
謝晚棠聲音發酸發啞,亦如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