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後來奴婢從永昌侯府回來，瞧着她很累，伺候她沐浴按摩肩膀，她才說的。
那日是上元節，他們去給王爺的師父掃了墓，又去萬寶湖上坐了遊湖畫舫，賞了燈看了煙火，還猜了燈謎，奴婢也不會記錯。”
“啪！”
幾乎是在知鸢話音落下的瞬間，謝婉甯就擡手扇了她一記耳光。
她下手狠，不過須臾，知鸢的臉就腫了。
可她猶不解氣。
拎着桌上的茶壺，謝婉甯甩手便将茶壺，砸在了知鸢頭上。
“你既然知道這些事，一早怎麼不說？你可知道，王爺今日說了，要在十五那日求皇上賜婚，娶我做齊王妃的，可因為我把日子弄錯了，他惱了我，這婚事又成了沒譜的事，你害慘我了，你知不知道？”
“小姐恕罪。”
知鸢顧不得額頭上的血，忙跪下來求饒。
哪怕她心裡想說，慕枭自己把日子說錯了，就是故意的，就是在試探謝婉甯。
試探，是因為起疑。
而慕枭那種人，對一個心頭尚且存疑的女人，是不可能說什麼賜婚，說什麼成婚的。
婚事，大約從一開始就是個坑。
可謝婉甯不會信。
也不會聽。
知鸢也不敢說，她現在已經疼的麻木了，她怕再惹惱了謝婉甯，會落得更慘的下場。
可饒是如此，謝婉甯依舊不解氣，她的罵聲也停不下來。
“恕罪恕罪，你害了我，還舔着臉來讓我恕罪，你以為你是誰？要不是念着你曾經伺候我，有幾分舊情，你早就該跟那些人一樣，下去陪那個賤人了。你不知感恩，還這般害我，你萬死難辭其咎，你死有餘辜。”
謝婉甯心頭殺氣沸騰，隻差一步，她就能嫁給慕枭，成為齊王妃了。
她真的不甘心。
尤其是知鸢明明什麼都知道。
她為何不說？
哪怕隻是提前一個時辰，哪怕隻是随口提一嘴，她也會記在心上的，也不會出今日的事，鬧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