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謝夫人開口詢問,謝晚棠就已經開了口。
不知何時,她的眼底已經升起了一層濕氣,怒和委屈,都裹挾其中。
“阿娘,這婆子帶下人闖女兒的閨房,這是阿娘的意思嗎?阿娘,女兒可還沒出閣呢,她這是要毀了女兒的名聲,毀了永昌侯府女子的名節嗎?這也是阿娘的吩咐?”
衆目睽睽之下,這話,是絕對不能認的。
謝夫人看向婆子。
婆子會意,即刻沖着謝夫人跪了下來。
“侯夫人,都是老奴的錯,老奴一心想着抓那兩個刁奴,免得他們傷了小姐,一時間關心則亂,才出了岔子,行為有失,老奴認罰。”
“認罰就好。”
謝夫人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她這才看向謝晚棠。
“是她行為有失,我作為侯府主母,稍後自會處置,給你個交代。眼下要處理的,是知琴和六子,他們犯了事,沖撞了主子,陷侯府于不義,合該亂棍打死。來人,把他們抓起來,給我動手。”
“是”
“我看誰敢?”
府衛剛應聲,謝晚棠就已經開了口。
她紅着眼睛,淚盈于睫,用最嬌軟的語氣,彰最淩厲的氣勢。
謝夫人本就不多的耐性,瞬間更消散了幾分,手一下下的摩挲着懷裡的湯婆子,她冷眼看向謝晚棠。
“我是侯府主母,處理下人,理所應當,你橫加阻攔,莫不是要庇護刁奴?你還有沒有點兒規矩了?你是想一并挨罰嗎?”
“阿娘,你若是看女兒不順眼,想弄死女兒,那女兒不敢多言。但阿娘要弄死女兒的人,女兒不得不多問一句:知琴、六子做了什麼,怎麼就沖撞了主子,要被亂棍打死?”
“背主之徒,死有餘辜。”
“背主?”
呢喃着這兩個字,謝晚棠搖頭。
“可女兒并不覺得,他們做了什麼背主之事,他們伺候女兒恭謹有度,進退得宜,伺候的好的很。”
聽着謝晚棠的話,謝夫人隻覺得可笑。
知琴也好,六子也罷,說到底都不過是謝詹杭送到謝晚棠身邊,盯着她的眼線。
她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她也配?
謝夫人冷着臉回應,“你覺得好沒用,他們到京兆府誣告甯兒,就是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