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棠,這就是你的教養?”
“我的教養,不勞謝大公子操心,有那個工夫,謝大公子還是先操心操心自己的教養吧。有些事情,在你們那裡是過去了,可在我這卻過不去,舊賬之所以被重提,那是因為從來沒被妥善的處理過,我被囚禁十幾年,你隻說我心裡有怨,卻未說一句愧疚,你拿教養拿名門閨秀壓我,勸我大度,慷我之慨,全你所求,你以為你是誰?”
“你小肚雞腸,不可理喻。”
“我不原諒你們,就是小肚雞腸,就是不可理喻,錯做事的人如此理直氣壯,這又可理喻到了哪?”
“你”
“若是謝大公子沒有其他事,那就請回吧,天岚,送客。”
謝晚棠冷着臉吩咐。
她清楚,謝懷鳴此番前來,絕不是為了跟她說什麼原諒不原諒,過去不過去的那點事的。
這隻是個開場。
讓她原諒,之後的,才是謝懷鳴所求。
懶得聽謝懷鳴廢話,索性推一把,激一激他,也省些口舌,保護些耳朵。
果然,聽着謝晚棠的話,謝懷鳴的臉色就又變了。
他強忍着火氣開口。
“我知道,災星一事,對你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你鬧,你打,你罵,你抱怨,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不怪你。
隻是晚棠,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來。
我們都是永昌侯府的一份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旦永昌侯府出事,誰也落不到好。
包括你。
你應該識大體一些,去京兆府告訴衆人,爹從來沒有苛待過你,更沒有起過殺你之心,今日馬場後山的一切,都是謝齡所做,是謝齡與你有恩怨龃龉,他才做了這般安排,爹是無辜被牽累其中的。
隻有這樣,爹才能全身而退,侯府也才能從麻煩中抽身。”
謝懷鳴的如意算盤打的響。
隻可惜,謝晚棠壓根不吃這一套。
“謝大公子怎麼不過去說,是你與我有舊怨,是你安排了馬場後山的一切,想借機殺我?這樣,以你之命,換爹平安,換侯府周全,比推個下人出去更有說服力,更能讓人信服,效果也更好。”
“你”
“怎麼,謝大公子受不了這個委屈嗎?那你受不了的委屈,又憑什麼讓我來受?”
上輩子,謝晚棠已經受過太多委屈了。
可當時沈嬷嬷在謝家手上,她受人掣肘,她沒的選,她隻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