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詹林說的對,是得避避風頭。
近些日子,這侯府,還是不回來的好。
書房裡。
謝詹林早在謝平開口問安的時候,就已經聽到動靜了,知道謝詹杭來,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琴譜,漫不經心的翻着。
這會兒,見到謝詹杭進來,謝詹林緩緩擡頭。
“大哥,你來了,快坐。”
謝詹林滿臉堆笑。
将手中的琴譜,明晃晃的放到桌上,足夠謝詹杭看到,他快速起身,拎着臨窗小桌上的茶壺,端了個茶盞過來,到謝詹杭身邊。
“大哥,我也才剛回來,聽人說你回府了,我正要去看你呢。”
把茶水放到謝詹杭面前。
“你臉色瞧着不大好,是身上的傷還沒好?”
謝詹林也跟着坐下。
“剛剛謝平來給我送琴譜,我正好交代了他,去外面請個郎中來。苗府醫前幾日離府了,估計還得有一陣子才能回來,大哥這也别耽擱了。身上有傷,就得好好治,咱們日漸上年歲了,可别留了病根。”
“得了新琴譜了?”
“是啊。”
謝詹林笑笑,他伸手把桌上的琴譜拿過來。
“大哥知道我的,我這個人,自小讀書就不成,細算起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就這琴還算拿得出手。這些年,我沒少收集琴譜,這一本,可是前朝大師的精心之作,有一曲《長相憶》,可是經典中的經典。我拿過來,還沒來得及細研究呢。”
謝詹杭的眸光,緩緩落在謝詹林手上的琴譜上。
的确,謝詹林從小就愛琴。
可他隻愛琴嗎?
心裡邊全是今日發生的事,全是謝晚棠的那些話,謝詹杭心有千千結,怎麼都解不開。
他現在看着謝詹林,也沒有辦法平靜,一如從前。
謝詹杭尋思着,半晌,他才輕聲詢問。
“占林,早年你大嫂生産的時候,我讓你和弟妹去請大師,算出來晚棠是災星,可無諱大師卻說,晚棠非但不是災星,還是極有福氣的命格。這事,你怎麼看?”
聽着謝詹杭的話,謝詹林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換上了愧色。
四目相對,他沉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