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棠的那張臉,跟謝婉甯很像。
隻是,她的身上帶着一股娴靜從容的氣質,像是曆經三千凡塵,看淡俗世了一般,那種氣質,是謝婉甯身上所沒有的。
謝詹杭就這麼看着。
他不得不承認,比起嬌養出來的謝婉甯,被他扔在破落院子裡十六年的謝晚棠,明顯更出色。
這麼看着,謝詹杭心裡酸澀。
若非有“災星”之事,謝晚棠也會被嬌養着長大,她會從小接受教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那樣的模樣和才情,大抵進宮做個貴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想要尋門好親事,為侯府助力,又有何難?
可惜了。
謝詹杭眉頭蹙了蹙,眼底露出一抹愁苦。
謝詹杭的模樣,謝晚棠都看在眼裡。
隻是,謝詹杭是愧疚,還是遺憾,亦或者是在算計,于她而言,早就都不重要了。
謝晚棠進來,直接尋了位置坐下,她給天岚使了個眼色,天岚會意,直接拎着茶壺給謝晚棠倒茶。她們主仆那樣,就像是回了自家院裡似的,沒有半分的拘謹之态。
謝詹杭眉頭蹙了蹙,他心中不滿。
但想着還有正經事,索性忍着,沒有說破。
“玉佩呢?”
謝詹杭開門見山,聞言,謝晚棠挑了挑眉。
“銀票呢?”
謝詹杭語氣沉沉,“該知道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沒有提供什麼有價值的信息,那玉是傳家玉,你應該還回來。”
“信息不信息的暫且不提,單說傳家玉那傳給我,又有什麼不對的?”
“你”
“大哥私自調兵,被帶進宮,輕則杖百流放,重則處以絞刑,當場喪命,就算有爹出手幫襯,不死大約也得丢半條命,他這樣的人,日後請旨承爵,皇上能允才怪。姐姐離家,如今在哪,是生是死,也都是未知的。這種情況下,把傳家玉傳給我,不是正合适?
其實也不隻是玉。
包括銀子、鋪子、房産、莊子,還有小庫房裡的一應東西,也都可以傳給我,我雖見識淺薄,但我安分,這些東西,我可以為爹守住。
當然,如果爹願意請旨,把永昌侯的侯爵傳給我,這個位置我也可以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