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我是災星,如今我是孽障,在阿娘的心裡,我永遠都比不上謝婉甯。可是,而今謝婉甯在哪,是生是死,是人是鬼,都還難說呢,阿娘的偏心和偏寵,隻怕也沒什麼意義。”
話音落下,謝晚棠直接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着榻上的謝夫人,她笑意散盡。
留下的,隻是冰冷。
她譏諷的開口。
“人在,誇贊才有意義,阿娘想拿謝婉甯與我比,也還是先把她找回來再說吧。不然,阿娘說的話,就全都是笑話。”
說完,謝晚棠轉身就走。
天月見狀,狠狠的往軟榻上踹了一腳。
劇烈的晃動,讓謝夫人臉色泛白,天月瞧着,冷哼了一聲,快步去追謝晚棠去了。
就謝夫人這種人,死也活該。
主院之外。
天月跟在謝晚棠身邊,她小心翼翼的安撫。
“小姐,你可别聽她胡說,是她偏心,是她這個做娘的做的不夠格,才不是小姐不好呢。小姐比那謝婉甯,不知道好了多少呢。”
“我沒事。”
謝夫人的話,她壓根就不會放在心上。
将死之人了。
謝夫人的話,也沒有放在心上的必要。
心裡想着,謝晚棠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她一邊往桐花台走,一邊輕聲的叮囑,“回去之後告訴天岚,時候到了,讓她按照我之前說的,開始安排吧,三四日内要完成,越快越好。”
“是。”
天月應聲,眸子微亮。
隻是,她心中也不免有些擔心,“小姐,她吃過一次虧了,能成嗎?”
“能。”
謝晚棠笃定。
畢竟,她剛剛故意說,要把她治好謝夫人的事傳的人盡皆知,以求搏一個心慈孝順的好名聲,謝夫人怒的厲害,對她的不滿也就更重了。而在有所對比的情況下,謝夫人越是不喜她,就越會想念謝婉甯。
隻要謝夫人還念着謝婉甯,還惦記着她的安危——
那計劃順遂,就不會太難。
“隻管去辦就好,剩下的不用擔心,就算真有意外,再做安排就是了,也不急。”
“是。”
主院。
轉眼,謝夫人已經好了三日了。
這三日,她腦子裡回蕩的,都是在青芒山經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