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休妻?”
謝夫人看着謝詹杭,一開口,聲音裡已然盡是哽咽。她的眼淚,也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她從沒想過,她和謝詹杭會走到這一步。
一日夫妻百日恩。
謝詹杭就一點都不顧念舊情嗎?
她根本無法相信。
将謝夫人的模樣看在眼裡,謝詹杭眸色微暗,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走這一步。可是,他們永昌侯府,要不起一個隻會招惹禍事的主母,更容不得一個清白不在,容易被人诟病的女主人。
他也是為了侯府好,是萬不得已。
深呼了一口氣,謝詹杭低聲開口,“收着吧,于你于侯府都好。”
“侯爺”
“你娘家那頭靠不住,回頭,我會讓人把你送到我的莊子上去,丫鬟下人也會給你配上幾個,足能保證你衣食無憂,不必為銀錢辛勞發愁,不必自己做粗活,為生計受累。”
謝詹杭一字一句的說着,語氣裡不乏慷慨之色。
可謝夫人聽着,隻覺得諷刺。
“侯爺覺得,給我幾個丫鬟,給我一個莊子,就是對我好?就能把掃地出門,粉飾成慷慨仁善?”
謝詹杭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你這是什麼話?”
“實話。”
對上謝詹杭的眸子,謝夫人絲毫不讓。
“我嫁入侯府多年,為侯府操勞半生,我為侯爺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總有苦勞吧?是,青芒山一事,是我辦錯了,可那也是因為我心疼甯兒,是因為我想救她,我是當娘的人,我愛自己的女兒,我何錯之有?
我在青芒山曆經大苦,侯爺不心疼我憐惜我就算了,還要休我出門。
這不就是落井下石?
怪不得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如今還沒到大難臨頭的時候,隻是出了點風浪,侯爺就這般絕情了,本是薄情郎,又何必裝深情?裝慷慨大度?
那莊子,我用你給?
那丫鬟下人,我用你安排?
我嫁入侯府,也是帶了嫁妝的,這些年我填補了府上多少,填補了兒女多少,你就算沒有細賬,但大緻也該清楚。對那些絕口不提,隻用一個莊子,用幾個下人就把我打發了,你當我是什麼?你當我那麼好欺負嗎?”
謝夫人吼得歇斯底裡。